做手术?!
这个词对大伙儿来说不陌生,但也绝不常听。
何况是在村里做手术?
大伙儿眼中纷纷浮现了诸如惊讶、疯了、说什么胡话的表情,就算是最信任朱迟迟的康叔,都忍不住腿脚发软,“迟丫头啊,你之前不说村里条件不能做手术吗?这……要不先止血,然后还是送到县医院去吧。”
康叔是个好干部,等改革适应期到了,他就是板上钉钉的村长人选。
所以他不是怕担责,而是担心田大牛的小命儿。
朱迟迟摇头,“不行,康叔,大牛叔和姜雨涛不一样,一个能等一个不能等,现在唯一可以给大牛叔止血的办法,就是把他断掉的大动脉重新接上,不然即便送去县医院,人也没了。”
从林溪村到县里路途遥远,崎岖难行,很容易就让田大牛大动脉上的玻璃移位,到时候失血量暴增,一切都白搭。
“大牛叔家的人来了吗?做不做,问问他们的意思吧。”
朱迟迟说完,就把康叔等人赶出了卫生所。
这些天,她也算折腾出了一个勉强适合手术的小空间,彻底隔菌消毒做不到,临时用一下还是可以的。
再说田大牛现在没得选。
不做手术,他很快就会失血休
克直至死亡,做,顶多是后期再抗感染。
康叔负着手在门外踱步,急得眼睛都红了,“大牛家的人来了没有?咋回事啊,人命关天还这么磨磨蹭蹭!”
“来了来了!”
不远处,一个满身血迹的妇人拉扯着两个孩子过来,正是田大牛的老婆和孩子。
然而他们的状态有一点奇怪。
女孩子瘦骨嶙峋,穿着破烂,男孩子膘肥体壮,全身上下不说崭新,也是相当体面了。
田宝驹态度傲慢,一上前,就趾高气昂道,“告诉朱迟迟那个死胖子,她要是救不活我爹,我就去公社告她!”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
熊孩子,你当你是谁呢?
康叔理都不理田宝驹,看向田大婶,“宝驹娘,你怎么说,做还是不做?”
田春螺在一旁,眼泪哗哗的流,一个劲嘀咕都是自己的错。
田大婶面色煞白,盯着前方禁闭的门,喏喏的说不出话。
田春螺忽然膝盖一软,给田大婶跪下了,“娘,你救救我爹吧,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顶撞你,不然我爹也不会摔倒。”
小姑娘看着十一二岁的样子,皮肤黑黄,典型的豆芽菜。此刻手足无措的哭着,也是可怜。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听到田春螺的话,在场众人心里都冒出七七八八的想法。
康叔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田大婶,伸手扶起田春螺,“行了,既然宝驹娘她不敢做主,那这个主就我来做了!”
“迟丫头,你专心给你大牛叔做手术,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
朱迟迟在门后听到这话,带着手套严肃的应了一声,“好的,康叔。”
这会儿,她唯一庆幸的,就是村卫生所还不算太穷,起码基本的手术用具还是有的。各种手术刀、止血钳、缝合线等。
一个大动脉缝合而已,对朱迟迟来说小菜一碟。
别说她现在还有金手指加持。
这个手术的困难不在于缝合本身,而是有技巧的取出扎入大动脉的玻璃片,再用止血钳夹住出血的大动脉两端,最后快速缝合。
差不多半个小时,朱迟迟就做好了。
精力的高度集中让她有点累,透视好用归好用,对人精神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走出手术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朱迟迟才有力气朝门外喊,“康叔……手术做好了。”
砰一声,门被撞开,田春螺第一个不管不顾的往里冲。
朱迟迟看了她一眼,“你是大牛叔的女儿吧?他现在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