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季小子,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季刑快要出院门儿时,被朱红军给喊住了。
老头子刚洗好碗,面前系着的围兜湿了一片。
季刑扬了杨眉,不知道朱红军要说什么。
朱红军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坐下,搓了搓手,“季小子,你坐,坐。”看起来还有几分紧张的样子。
季刑依言坐下,朱红军突然眼神茫然的看向远方,“季小子,你是这段时间为数不多上朱家来做客的人,你应该……听说了那些传言吧?”
朱迟迟克夫克子克全家!
季刑眼瞳微缩,“您说的是……”
“唉……”朱红军长长的叹了口气,“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迟丫头。”
“我叫住你,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我们家迟丫头懂事又听话,还上进,是个好姑娘,希望你不要听信村里的谣言。她还不满18岁,这么早就没了父母已经很可怜了,我不想她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最后还被朋友伤害。”
朱红军的语气极为诚挚,边说,浑浊的眸子就泛上了红。
看向季刑时,带着明显的恳求。
季刑微微一顿,既因为老人家对孙女儿的爱护,也因为老人家最后那句话,“她好
不容易交了个朋友”。
朱迟迟拿他当朋友了吗?
不过,他有点疑惑,朱迟迟的性格不算差啊,就因为胖,所以交不到朋友?
从前还听说她和姜玉瑶情同姐妹呢。
带着这个疑惑,季刑点了点头,“朱大爷你放心,我不会的。说到名声,我的名声好像也没比您孙女儿好哪儿去,都是一样的人,谁嫌弃谁啊?再者,现在都破四旧了,杜绝迷信!”
闻言,朱红军立马转忧为喜,“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理的好孩子,根本不像村里人说的那样顽劣,以后你和我们家迟丫头好好相处。”
季刑听了心里打鼓,朱迟迟跟不详沾不上边没错,可他顽劣这点……
他有点不敢看朱红军的眼睛,整理着衣服站起来匆匆就走。
没走两步,朱迟迟追出来,“季大哥,不说了要给大娘带吃食的吗,刚才忙着捣药给忘了。喏,我新做的蛋炒饭,配了个酸萝卜,很下饭的。”
季刑脑子懵懵的,下意识伸手接过却不小心碰到了朱迟迟温软的指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怔了一下。
朱迟迟捂嘴笑,“咋了?静电了吗?”
季刑如古井般深邃的右眼眯了眯,眼底有外人难
以看懂的波潮,他低下头,掩饰自己这份悸动,“哦,谢谢你,明天我会多送点肉过来的。”
“谢了啊。”朱迟迟目的达到,爽快的挥手回家了。
至于朱红军和季刑说的那些贴心话,她就当没听见好了,即便她压根不像朱爷爷形容的这般可怜。
偶尔装一下娇弱小白花,也还可以?
季刑拎着朱迟迟给的铝饭盒回了家。
铝饭盒很旧了,上面有凹凸不平的撞伤,用红色毛线织成的网格兜起来,一甩一甩的形成独特的风景线。
这情景放在各大厂区门口不稀奇,但在萧瑟封闭的山区就很抢眼了。
季刑走到家门口,忍不住把饭盒抱怀里,还是温热的。明儿得把这个饭盒一起还了才行。
他能看出,朱家如今日子的艰难。这个饭盒,怕还是朱父死后留下的,朱父以前是村里的支书。
季刑愣神的功夫,季母已经把门打开了,看到儿子站在门口,先是一愣,然后劈头盖脸,“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昨晚也没回来!成天的不着家!是不是又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去了?”
季刑满脸无奈,“那些不是狐朋狗友,我也没有鬼混……”
季母当然不信,
“你糊弄谁呢,我自己没长眼睛啊?就……就那个二狗子,成天在村里偷鸡摸狗的,别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