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目光相触的瞬间,又低下了头。
“大武,不应该只有一个金失老前辈。你的资质很好,甚至我觉得都超过牛犇犇,”
“你的专注度和你的决心,让我觉得你也能够成为金失老前辈那样的人,那样受人尊敬的锻造者。”
要打战,除了要实力,还要拥有好的武器。
这是她和皇后有一次闲聊时,突然谈起。
除了药品,锻造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无论是现在各小国之间的纷争,
还是将来有可能终要和灵洲有一战,他们都应该做好准备。
闻言,沈淮的神情一下就认真起来。
他虽然不是金失的徒弟,但也曾受过金失的指导,所以在心里,他是十分敬重金失的。
“我会努力的。”
苏江月点点头,“我要走了,正好也与你道别一番,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苏江月拍拍他的肩,大步离开。
走到拐角时,一直站在原地怅然若失沈淮,神色突然变得坚定,叫了她一声,然后追了上去。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塞进她的怀里,然后转头就跑。
跑得很远了,他才朝她喊:“就算是分别礼物,不必有负担,苏江月,祝你一生顺遂!”
然后,真的跑了。
跑了很久,他才停下来,不停回想着刚才她对自己说的话。
有些难过又有些庆幸。
好在,那个锦盒,终究是送出去了。
苏江月打开锦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酒红色的耳环,很漂亮。
漂亮得不像是沈淮这样的人会挑选的。
但转念一想也对,他看着黑壮,实则心细。
看着桀骜,实则是不懂与人相处,有些羞涩罢了。
小心收好,回到后山,所有人聚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后,她才回到房间。
写了好几封信,一一摆在桌子上,然后拿起包裹,趁着夜色悄悄溜下了山。
没有道别,是因为害怕道别。
这次不同于上次的游历,此次一别下次见面就是很久之后了。
她不知如何开口说自己要走,更怕自己看到他们难过的表情,会舍不得留下。
每走一步,她都能回忆起,第一次上山时的情景。
就好像还在昨天一般。
鼻子一酸,她不舍地回过头一看,眼泪顿时就忍不住了。
顾诚君、李叔、王婶、迟夜站成一排,遥遥地朝她挥手。
她看到王婶在抹泪,看到顾诚君故作不在乎的神情,看到李叔鼓励的笑意,看到迟夜朝她点头。
泪水汹涌。
她从来没有说要走,可是他们却全都知道,没有挽留也没有相送。
放下包袱,她跪在地上,朝着顾诚君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起身用力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