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他,也没人在意许多,娱乐圈里形形色色的片场关系,诸如“片场夫妻”、“片场妻妻”……早已令人不稀奇。
逢场入戏罢了,出了戏仍是如此,那就值得八卦的了。
戴着鸭舌帽的场记,小腿劲跑,到镜头前拍板,摄制组的镜头焦距对准上晏季两人,action!
“所以,你对我的那些情深意切都是假的吗?”苏清如含泪问凌晗,她背后是一同赶上来的魔宫弟子,手持弓箭,呈包围之势,将凌晗围了个几方不通。
“嗬!你偷我宗门秘境宝图,诱我入魔,辱我躯体,让我拿什么真情待你?”凌晗双目猩红,以剑抵着苏清如的步步前进,“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你就这么恨我?”苏清如凄声问,她依旧一步步朝凌晗的方向走去,“假若你对我从未动过情,便就在此地,此刻,尽管拿走我的性命!”
语毕,胸脯前朝剑刺的方向前进一步,红意熏染在衣袍之上。
箭矢的啸音,“忽”地一声发出阵阵颤动,假若凌晗真的向前刺去,下一刻就会被射成刺猬。
魔宫弟子心忧教主,手腕绷紧,脑门上泌出层层汗滴,紧接着他们被禁止射箭,苏清如让他们全部退下。
“这是我和凌晗之间的事,我命令你们回宫!”
令行禁止,弟子和随从们如海浪般褪去。
此刻场上只剩下凌晗和苏清如两人,河滩上的浪花冲击着岸石,雷鸣的轰击声,预示着整个艳阳天,即将被扯开乌云密雨的幕布。
这一幕拍摄也是在费乾坤预估内,此前天气预告预示十五分钟后降雨,只是这雨比想象中的大,夹杂着雷鸣。他挥手让录音做好收音准备。
晏清河心中一震,季浅浅这是玩真的吗?她手上的剑虽说是银料塑的假剑,可季浅浅这么不管不顾的过来,怕是真的会被刺疼。
她有些不忍心,手上动作也就往后缩了半寸,她越这样,季浅浅就越往前倾。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凌晗凛声问。
“不会的,你爱我。”苏清如柔声回答,潇然的风声,灌过她们的衣袍,在越来越近的距离中,好似无数个肌肤相贴的日夜一般,温暖真实。
“跟我回去,凌凌。我保证会归还秘境图,也不会再束着你。”苏清如眸光柔情万种,哪里还有半分魔宫宫主不可一世的模样。
可凌晗只是冷眼觑视着她,控制着手抖,“我厌憎你,又怎会再跟你走。”她的语气决绝,比最脆响的雷声,还要直击苏清如的心。
苏清如迎着劈头盖脸,直打河岸礁石的雷鸣,手持长剑半身,深深戳入上神,颤着音:“我爱你,我愿意等到你不恨我的那天。”
只要你愿再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
那一刻,苏清如的面庞和季浅浅融为一体,晏清河的内心被一种无声的痛楚撕咬,蓦地,前世的记忆,袭卷而来。
季浅浅疯了,是为了演戏逼真吗?竟真由那塑剑,戳穿了外衣!隐隐可见血痕渗出衣袍。
晏清河心中一紧,正要嘭通一声放下长剑,导演那边传出一声cut——
她心绪顿缓,季浅浅似还沉浸在剧情里,在一片凌风欺雨中,面容苍白而楚楚动人。
“浅浅?”晏清河缓步走上前去,浅浅,你还好吧?
“清河——”季浅浅含泪欲泣,两人即将靠近的瞬间,摇摇欲坠,就要朝着晏清河倚靠怀去。
突然,有人仓皇大叫:“不好,有人落水了!”
“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是谁?”费乾坤又急又气,塞茵河边的防护措施已做的很好了,怎么会有人落水。
“是沐总!”
哐当一声,费乾坤差点将摄影机丢了出去,晏清河心沉沉一坠,脚步如钉在地上,止住了前进季浅浅的方向,她一手开始脱鞋,一手拽脱掉沉重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