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行宫不久,陆行直就沉沉睡去。
彩依还要去海渊战场那边主持大局,因此并未停留多久,便飞身返回。
由于海渊已经恢复正常,自这之后,就不会再有源源不断的妖魔。
临行前,陆宁拜托她,将所有的云开境,以及云开境以下的妖魔尸体收集起来,再攒一波灵蕴。
忙完了所有的事情,陆宁去薛家姐妹那里看了看。
两女和袁娥依旧在研究那箱护肤品,对外界的事情毫不知情。
陆宁也就没跟她们说。
回到自己的房间,陆宁把先前陆行直所穿的那件黑袍取了出来。
他发现,即便是已经被海水泡过,黑袍也一点异味都没有。
样子虽是朽烂不堪,却没有一点褶皱。
陆宁用力撕扯了一下,袍子却没有丝毫损坏,韧性极强。
“蝉谷兵策中,没有关于这种材质的描述。”陆宁仔细观察,“这多半是一件地阶灵宝,而且……嗯?”
陆宁瞳孔一缩。
这袍子,竟然在自我修复!
上面的朽烂破口,居然在接触自己之后,渐渐复原合拢。
当自己的手从上面移开时,它便又停止了修复。
陆宁本以为这东西是在吸收了自己的力量之后,才开始修复的。
但仔细感知,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被这黑袍吸走任何一丝一毫的玄气或者精神力。
“难道说,只有在与人接触之后,它这‘修复’的能力,才会展现出来?”
之后,他静静地按住袍子,眼睁睁地看着它从一件华美但朽烂的黑袍,变成了一件完整,却没有任何花纹的普通袍子。
把黑袍穿在身上,发现有点小。
正打算脱掉,就发现黑袍的袖子和下摆,竟然缓缓延伸,整体也变得宽大了些。
立刻就合身了。
竟然还能适应穿着者的体型?陆宁暗自称奇。
“留着吧,这东西不错。”
略显轻佻的声音传来,陆宁扭头望去,发现门口站着的,正是那个头发黑白相间的青年。
四目相对,青年主动自我介绍:
“我是你三外公的学生,姓杜名构,今年二十七岁。”
他一点都不见外:“你可以叫我构哥,也可以叫我大师兄。毕竟,我算是老师这一脉的开山大弟子。而从师承的角度来看,你迟早要继承老师的法,但你入门比我晚,所以你是我小师弟。”
杜构?
陆宁将这个名字默念几遍,目光又一瞥青年手上那枚不断转动的骰子,眼神奇怪。
他这名字,加上他这个动作,很难让人不往“赌狗”这两个字上联想。
想了想,他站起身来,对杜构拱手一礼:
“既然是三外公的学生,我应该管您叫声舅舅才对。”
“那么叫就太老了。”杜构倒是显得很随和,“咱们各论各的。”
他坐在陆宁对面,又瞄了一眼桌上的黑袍:“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这东西防御能力很不错,以后说不定会用得到。”
陆宁点了点头,将黑袍收入戒指:“那我就叫你大师兄好了。
大师兄,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袍子不错吧?”
“当然。”
杜构用手里的骰子轻轻一敲桌子:“老师有件事想拜托你,但他说不出口,便只能由我来。”
陆宁不解:“什么事?”
杜构却没有立刻明说,而是反问道:
“小师弟,你以一个人族的角度来看,你觉得现在的世界,怎么样?”
陆宁摇了摇头。
自来到这个世界至今,他已经见过太多的悲剧。
这些悲剧,大部分都跟妖魔有关。
普通人没有抗衡妖魔的实力,而妖魔却可以在人族生活的区域内,肆无忌惮地捕杀人族为食,并以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