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眉头拧了起来,原以为叶家人看在褚砚西的面子上,就算胡闹也该有个限度,陈嬷嬷把台阶都搭了起来,这叶怜星也该借坡下驴,以免闹得两厢难堪。
可如今看来,倒是她高估了对方,这位长公主是有些聪明,但也聪明得有限,至今还看不清形势。
显然陈嬷嬷也没想到自家主子在这种时候来了犟脾气,隐晦地扯了扯叶怜星的裙摆,却惹得对方更加恼火:“怕什么?不过是砚西哥哥的侧妃,竟敢如此无礼,未免太不将本宫、将皇室威严放在眼里!”
她脖子一横,朝身后的丫鬟道:“还不给她掌嘴?”
眼瞧着丫鬟上前,付疏眸色一暗,这委屈她谁爱受谁受,她可受不得。
正待她想着是扭断丫鬟的手还是直接挟持叶怜星合适时,却听见了不远处细微的脚步声。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旁人没听见什么,她却可以确定假山后面有人,还不止一个。
这个时间出现在摄政王府的还能有谁?她心下一松,卸了手上的力道,站在原地没动。
只见丫鬟走到付疏面前,扬起巴掌就要打下来,就听一道男声从假山后传了过来:“长公主大驾,微臣有失远迎。”
丫鬟的手触电般
顿住,而后连忙行礼,就连叶怜星脸上跋扈的表情都收敛了几分。
褚砚西带着他的侍卫寒刀阔步走来,一身黑色绣金蟒袍衬得他气场格外威严,原本俊美的容貌也像披上了一层寒霜,更显得锐气逼人。
他自然而然地走到付疏身侧,像一位守护者一样隔开了她和叶怜星的对峙,而后眉梢轻佻,语气微冷道:“前些日子太妃教长公主规矩,看来颇有成效,本王大婚第二日便不请自来,谁听了不得说一句,德寿宫好规矩!”
这些话简直把阴阳怪气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只见叶怜星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眼里满是难堪。
她没想到,砚西哥哥竟然会这样不给她脸面,就为了一个贱民女子!
“砚西哥哥,我只是担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她羞愤得眼睛都红了,颤抖着声音问。
“长公主担心微臣什么?”褚砚西语气毫无波澜,漠然道:“担心微臣这柔弱娇小的侧妃,将微臣欺负了去?那长公主未免太小瞧微臣了,要欺负,也是微臣欺负侧妃才是。”
付疏怀疑他在开车,但她没有证据。
叶怜星虽是个黄花闺女,但在宫中这么多年,该懂的也都懂了,自然也听出他话中的
深意,只觉得遍体鳞伤的自尊心又被刺了一刀。
她含泪开口:“砚西哥哥,你明知我对你……我有何错?你为何要这么刻薄,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
褚砚西依旧不见动容,回答得十分决绝:“公主没错,错在微臣,怪微臣不仅玉树临风相貌堂堂,还才高八斗能力卓绝,奈何臣只一个人一颗心,早已许给了侧妃,注定要伤了其他爱慕者的心了。”
“不过公主放心,得不到臣的不止您,还有京城万千少女,您不是一个人。”
这一句句话说出口,叶怜星的表情逐渐呆滞,似乎没想到自己的砚西哥哥竟是这样一个人。
虽然……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吧,但人真的能这么大言不惭地夸自己吗?说好的君子恭谦呢?
别说她了,就连付疏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若是叶廷恩那狗男人这么说,她准会被恶心得三天吃不下饭,这不妥妥的普信发言吗?
可这话到了褚砚西嘴里,配上他那云淡风轻的语气,一切竟然都合乎情理了起来。
半晌,叶怜星才回过味来,咬牙道:“砚西哥哥真会说笑,本宫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和侧妃了。”
说罢,带着丫鬟和小厮呼啦啦地离去,颇有
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没想到事情已这么诡异的方式结束,付疏一时间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