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给钟离煜看了病,结果并不太好,确是伤到了脑袋,需要针灸配以汤药,还只有五成把握。
钟离钧站在一旁,脸色可以说是极差,他自己的儿子在上书房被殴打致此,就算钟离煜并不受宠爱,甚至没怎么见过他这位父皇,他也觉得自己身为天子的尊严遭到了挑战。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怒道:“把孟太傅给朕带过来!”
魏公公去请,没一会儿,孟太傅就到了,也不知是怕的还是累的,他走起路来哆哆嗦嗦,花白的胡子都跟着颤抖。
“臣见过皇上。”他恭谨地跪下磕头,撇了眼病榻上的钟离煜,心中就明白了皇帝为何会找他来。
钟离钧没让他起来,指着昏迷不醒的钟离煜怒吼:“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朕的儿子,为何会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伤成这样,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这吼声吓得孟太傅又是一哆嗦,孟太傅松垮的脸皮抖了抖,偷偷瞥了眼丽妃的方向,低头颤颤巍巍地说:“回皇上,是七皇子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惹恼了三皇子,三皇子正直少年幸福稍微躁动了些,不小心将七皇子推倒,这才……”
她话还没说完,付疏就冷笑一声:“孟太傅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随便推一下就能推得七皇子浑身是伤昏迷不醒,巴掌大的上书房,难不成还藏了一处悬崖?”
钟离钧不满她插嘴,但也知道她说的话有理,没责备她,反而看向孟太傅:“这你怎么解释?”
“皇上恕罪,淑妃娘娘恕罪,臣年纪大记性不好,现在想起来了,七皇子还和三皇子动了手,不敌,被三皇子打了几下,才晕过去的。”孟太傅咽了咽口水,颠三倒四地说。
钟离钧就是再傻也发现了不对,何况他除了在汪芷柠的事情上,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个有勇有谋之人,只见他虎目一瞪:“七皇子,到底是摔晕的还是被打晕的,孟太傅,你连朕都敢骗?”
“臣不敢,臣冤枉啊!”孟太傅哀嚎着磕头,眼神紧张地看向丽妃,最后还是如实道:“是……是被打晕的。”
钟离钧冷笑:“好,好啊!朕养出的好儿子,竟然将弟弟打成重伤,来日朕批评他两句,他是不是也要将朕打得半死不活?”
这话何止是严重?简直是大逆不道!
丽妃连忙扑倒在他脚下,梨花带雨道:“皇上息怒啊,淳儿虽然顽劣,但性格善良刚直,绝非残暴之辈,更不可能对亲弟下手,这里面定然有隐情啊,皇上可不要因为一时气恼,而错怪了淳儿啊!”
她一边哭,一边朝孟太傅使眼色,孟太傅连忙道:“回皇上,的确是七皇子语出不逊,也是七皇子先动的手,奈何三皇子精于武艺大手没轻重,这才不小心将七皇子伤成这样,并非成心。”
钟离钧沉默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的话。
另一旁付疏倒是冷嗤一声:“按照孟太傅说的,是本宫的煜儿先出言挑衅,而后又先动的手?”
她眼神极凌厉,孟太傅甫一与她对视,连忙心虚地挪开了视线:“回淑妃娘娘,正是如此。”
“那好,那不如就将三皇子请来,既然是七皇子先打的他,想必他身上也有痕迹才是。”付疏淡定地看向钟离钧:“皇上,您觉得呢?”
“皇上不妥啊!”丽妃立马拒绝:“七皇子才多大,即便打人也没多用力,就算真的动手了,也未必会在淳儿身上留下痕迹。”
“也就是说,三皇子在面对自己七岁弟弟不痛不痒的击打后,却下狠手要将他打死,是么?”付疏冷声道。
丽妃猛然惊醒,意识到这是她给自己下的套,连连否认:“当然不是!”
钟离钧心中还想着在养心殿的汪芷柠,对这吵吵嚷嚷的环境厌烦至极,不耐烦地挥手:“魏英文,去把老三给朕带过来!”
丽妃心中惊慌,刚想让自己丫鬟跟着去,却听付疏又道:“既然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