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和热血已经刻到了他们的骨血里,因而许星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眼神戒备中又带着尊敬:“付先生你好。”
几人随便聊了两句,就各自回包厢休息,毕竟这漫长的旅途很是恼人,下车后又有得忙碌,倒不如多睡。
八月二十,火车在中途连秋省停下,几人又不约而同地出包厢晃荡,碰到那手里拿报纸的,都要看上一看。
其实也不用他们看,普通车厢里的讨论已经一声高过一声,说到激动愤慨之处,还有人站起来慷慨陈词,这些大多都是年轻的学生。
“看看,这叫什么事?!米国海军占了沪城港,被白虎帮撞了个正着,长枪大炮打到了家门口,想逼迫我们签三二条约,做梦!”
“他们还想去针口港直接把针城划作殖民地呢!欺负人欺负到这份上,简直岂有此理!”
“米国有海军,我们也有啊,还等什么?将他们打回去!”
“民国政府何时有过气性?早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了!打回去?他们敢吗?!还是巡捕房和白虎帮的人在和米军对峙,真正当家做主的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听到这些消息,看到怨声连天的百姓,付疏心中有种深深地不忿,国之不国,任人宰割,倘若我泱泱华国真的被攻陷,黎民百姓都将沦为亡国奴,受人欺凌受人压迫,再也抬不起头来。
民族的脊梁一旦被抽走,再想要接上,就难了。
付平心里也没好过到哪去,他虽然身在军队,却并非完全同意国内对立,相反的,他坚信唯有放下成见一致对外,解决外患才能安国。
可这种思想在军阀中并非主流,他也不敢借此多谈,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沪城那边,他还是相信付安的,他这个弟弟从小脑袋就灵光,有他在,米国军队未必能如意进入针口港。
付疏也在想付安,沪城已经拉开了对立,想必整座城市都会陷入恐慌,二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付安正和楚澜生在一起,参与了与米国海军对峙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