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承认那他就有窥探将军府后院之嫌,如今威远将军炙手可热,想拉拢的多是暗中来,他却光明正大窥探将军府的事,势必成为众矢之的。
可若承认,那个堂堂男儿愿意承认自己对后院之事感兴趣?
进退两难之际,门外尖细声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就地皆跪拜,屋子里所有纷杂都被这浩荡的参拜声压了下去。
宏昌帝红光满面地走到龙椅上,大手一挥:“众爱卿平身,今日设宴是庆贺我太宏大败胡匪,顺便为付将军接风洗尘,大家无需拘束,都随意些。”
“臣遵旨。”
满朝文武起身落座,尹平鹤也恨恨地看了付疏一眼,甩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歌舞起,杯盏平,众臣子们又纷纷活络起来,敬酒的闲聊的,气氛火热。
付疏身份在这,一品大将军再加上手握兵权,只要把皇上哄好了,基本上不用看任何人脸色,皇子亦是如此。
这种场合,身份越高自然越自在。
于是她压根不理会其他朝臣,只与齐振恒和李印举了杯,然后亲自到程昱凛的位置敬酒。
见她过来,程昱凛威严的面孔上终于带了点笑意:“你小子今日表现不错。”
“多亏舅舅提点。”付疏淡笑道。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一来程家和尹家宿仇,她落了尹平鹤的面子,程昱凛自然爽快,二就是她未曾与任何势力表现出亲近的事。
没错,她今日的表现,除了性子使然,更多是故意的,包括尹平鹤之事,都在她设计之中。
想外界都传她年少英才卓尔不凡,如今连屡立战功,年仅十七岁就官居高位,不只惹人嫉妒,也会惹人忌惮。
忌惮她的人,自然是太宏权势最高之人,宏昌帝。
倘若一个人不仅战功显赫手握重军,还有治世之能,又与朝中百官交好,那皇帝怕是打心里想让他死。
反之付疏越狂妄,越粗鲁,越不爱与人往来,皇帝才会越放心。
所以即便她把尹平鹤气吐血,宏昌帝都不会降罪于她。
不仅不降罪,说不定还在心里偷着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