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认真,声音也变得低沉:“我会明确地告诉家长,他们的孩子没有病。”
“然后呢?他们听了么?”付疏又问。
摇头苦笑,黄医生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他们把孩子送去专门管教不良少年的学校去管教。”
“那种地方有用么?”付疏皱起眉头。
轻笑出声,黄医生耸肩:“据说效果很好。”
说到“效果很好”四个字的时候,付疏明显看出她表情里的讽刺。
不用说付疏也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好去处。
“所以说,有你这个母亲,苏沐很幸运。”黄医生扯了扯嘴角,眼里满是哀伤:“我知道被治好的孩子,一辈子都失去了爱人的功能。”
只要把惧怕变成本能,那每当有欲望时,就会被恐惧压制,他们就不会喜欢同性了。
同样地,他们也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听到这些,付疏不禁心中凄然,如果她没有想明白的话,会不会苏沐也将是这种下场?痛苦地、愧疚地、孤独地度过余生?
这样的情绪一直牵绊着她,直到夜里,她做了一个让她痛彻心扉的梦。
梦中她并没有想开,依然觉得苏沐喜欢同性是变态,所以在他被马英文拘禁过后,也不管他心理是否受到了伤害,直接将他送去了新盛学院。
新盛学院,就是专门管教不良少年的地方。
在那里,苏沐受的苦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
他发呆不听话,教官们就把他关到小黑屋子里,每天只有一顿清水馒头,不能睡觉不能休息,直到他听话为止。
他不说话,教官就罚他跑步站军姿,累得本就瘦弱的他只剩皮包骨。
然而,这些还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为了让他改变“错误的性向”,有所谓的心灵导师带他进布满仪器的房间里,带上仪器看同性爱情片。
一旦他有情绪波动或反映,就直接对他进行电击。
电击的强度虽然不致命,但足以让他感受到痛苦,看着儿子面目扭曲的模样,付疏只感觉整个心都被人攥在手里那么痛。
终于,在苏沐刑满释放的那天,付疏得到了一个听话懂事,会说话会动的儿子。
并且,这个儿子不喜欢男人。
她和苏良翼开心得,恨不得给新盛的校长磕头作揖,可这开心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月。
从新盛毕业的二十六天后,苏沐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