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式样不一,开在一起依旧亮眼好看。
记得年幼时在家中,她父亲除了逢年过节,只要她想看,都会花大价钱托人买烟花放给她。
这般一想,苏姝神情越发暗淡。
殷长离没有食言,他的确派人帮她寻找弟弟的下落,可找了一个月毫无音讯,让她难免焦虑,弟弟性子憨直,会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就在这时,就隔着一道墙外,很近的上空迸‘嗖嗖’发出几道耀眼的光,在漆黑苍穹下花瓣似的散裂,璀璨夺目。
是她父亲常买来哄她的那一种烟火花样。
苏姝以为是邻居放的,不由得起身靠近去观赏,她仰头站在墙根下,满心都是逝去的美好回忆。
“珠珠,在吗?”
温柔清澈的熟悉男声隔墙传来。
苏姝怔住,继而喜上眉梢,手撑着墙惊喜道:“表哥是你!你怎么会来!”
墙外的男人嗓音温润镇定,但也听得出喜悦,他笑道:“我想你会喜欢看这个,我记得姑父在家时常买。”
苏姝往四周望,见没人才安心地发问:“表哥,连月来你一直没有消息,是不是舅舅他拦着你?”
“他是拦我,但他也拦不住我,前一阵是我自己不想找你。”
“噢。”
苏姝闻言面露羞赧,她真是和殷长离呆太久,学他什么话都问得出口,人家不递来音信便是不想,偏要问那么多徒惹没趣。
苏姝心里略略失落,又听他道:“珠珠,我不找你,也不写信,是怕你被厂公苛责,所以不如专心准备春闱。”
“倘若我中了状元,殿试上就能与陛下祈求,将你带回来。”
宋承风背靠在墙上,苏姝看不见,他整个人都清减不少。
起初他听到掳走苏姝的人是殷长离,一时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父亲生气将他关在家中闭门思过,他沉淀心情,考虑再三,除了隐忍别无他法。
西厂厂公喜怒难测,他若是频频打扰,受伤的还会是珠珠。
苏姝听完他真挚所言,心中一暖,她早就打定的主意更坚定,她挽唇道:“表哥,其实我现在过得很好,督公待我不薄,还答应帮我找弟弟呢。”
“所以,所以你别再帮我了。”
她望着天上的烟火,和在她心里的表哥一样耀眼,呢呢低语:“我会永远记得今晚,也会记得你,但你该忘了我。”
宋承风沉默一阵,侧过头,“珠珠,我常常梦到你。”
苏姝心里正难过着,突然听他提起梦,那一晚的旖旎春色恍然出现在脑海中,打乱了她的心绪。
她面上绯红,心虚不已:“什,什么梦,表哥你也做梦了?”
宋承风听出她的慌乱,“嗯,梦到我们一起读书,珠珠你怎么了?”
苏姝捂着狂跳的心口,“没事,我,我有次也做了有关你的梦。”
“是好梦吗。”
“算是的吧,梦里你不太一样,但是也很好,我全记在心里了。”
苏姝捏着指腹,越说越小声,也不清楚对面听不听得见,反正她自己是听见了。
她大概以后再没机会,也不会愿意,与哪个男子如此亲近,这样说是有点不知羞耻,可如果是表哥,她觉得得那种滋味没什么不好。
宋承风听到她把话说的语无伦次,以为她是在伤感离别,很想摸摸她的头,可惜他连看都看不见她,“珠珠,不要放弃,乖乖等我。”
他的语调温柔坚持,苏姝想再一次拒绝的话梗在喉咙口。
“表哥,我求菩萨保佑你会试高中,也盼着你往后都仕途高升,还有,祝舅舅舅母身体安康。”下次见面或许还要过很久,苏姝只好尽量多说一点。
男人轻轻的笑散在风中,“好,都知道了。”
苏姝把心事说完,心中充满了别样期待。
她弯起唇角,抬起头,却看到不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