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嗅到了一点点咸涩的味道，就像是薇茜茜的眼泪。
他曾吻过她的眼泪，当沉溺在她的温柔中时，他曾一遍又一遍地亲吻过她的眼泪……他真想她啊。
他该回到她身边去的。
这并不是梦。
麻木的身躯开始一点点恢复知觉，安德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四肢了，他却宁可感觉不到。
太疼了，就仿佛重新经受了一遍兽潮的践踏。
他会死吗？谁在经历了那么恐怖的受潮后还能活着呢？
可他不想死。
他能感受到被他护在身下的棉布，它们无比柔软，他还要把它们带回去，他相信他的妻子一定会喜欢的。
而他的手心……他的手心里还有一枚戒指，他还没来得及送给他的妻子，他不能就这么死去，若是他死了，还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好运的家伙。
安德疼得浑身冒汗，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痛苦地叫喧着，毫不消停，来自地狱的刑罚恐怕也不过如此。
安德紧紧地皱着眉头，他想要睁开眼睛。
也许睁开眼睛后他就能活下去了。
薇茜茜感受到了安德的动静，抬眼就看到安德的睫毛在轻轻颤动，她愣了愣。
他居然这么快就要醒了吗？
薇茜茜后退了几步，审视地看着安德。
如果他真的醒了，那她就得走了。
几乎是在安德睁开眼睛的瞬间，薇茜茜一拍翅膀跃上了天空。
只是一只小鸟而已吗？
安德有些失望。
但他……忽然觉得身上的伤口不是那么疼了。
清醒只是暂时的，当疼痛渐渐离去，安德很快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薇茜茜在夜空中徘徊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安德睡着后她才再次落在他身旁。
她就说安德不应该那么快醒过来，果然他又昏过去了。
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了。
薇茜茜再次蹭了蹭安德的脸，依偎在他脸旁，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
安德睡着了，但他做了一个美梦。在梦里，他的妻子轻轻依偎在他怀里，她乖巧又可爱，甜蜜又温暖，但是……她的背后为什么会有一对翅膀？
她的翅膀洁白而柔软，大概天使的翅膀就是这样的，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然而……她却忽然从他怀里消失了！
安德急得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