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总总的这些事儿下来,谢县城对她也就有了印象。
最让他起疑的,倒不是偷盗那件事儿。
而是谬永。
谬永初来河湾镇。
按理来说不可能有仇家,他却死得离奇。
唯一与他有点儿过节的,便是万祥村这个妇人了。
思及此,谢县丞看向邓钰的目光都多了几分考究。
邓钰权当没看见。
只老老实实回答:“县丞大人还记得民妇,民妇倍感荣幸。”
这个谢县丞,没为她主持公道,徇私枉法也就罢了,这会儿若是因着那些私人恩怨,为难于她,阻碍老三的县试,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谢县丞的确有刁难她的想法。
但礼房外边人来人往,都是来报名县试的人,人多眼杂,谢县丞不好再多说什么,转头就进去了。
邓钰这才安心离开。
而那谢县丞望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
扭头对身边的人说:“派人跟着她,若是有何异常举动,随时汇报。还有,查查她家何人报名,把名额给我退了!”
“是!大人!”
……
祁子南还沉浸在即将考试的紧张氛围之中。
他勤奋苦读数月,每日废寝忘食,为的就是这一天。
若是连县试都过不了,只怕他真的会怀疑人生。
张狗蛋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从未想过考状元当官这事儿。
只不过他娘想让他考,他便去了。
至于考不考得上,他完全没所谓。
可他看到
祁三儿用功刻苦的模样,不由得也有些紧张起来。
别说秀才了,就算是考上了童生,那在村子里也是风光得很呢。
那他张狗蛋也有在村子里用鼻孔看人的一天。
那些婆子婶子也不会再背后总嚼舌根子,说他没出息,整日上窜下跳,跟猴儿似的。
再说了,自从村里建起了小学堂,他可是一直老老实实去上课,一天儿也没差过。
功课虽说做得不咋出色,好歹也都完成了。
就这般,他不至于连个童生都考不上吧。
张狗蛋看着自己写得龙飞凤舞的字儿,莫名生出一股子信心。
县试而已,他一定能考过的。
只要他也稍稍用功些……
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他娘把他报名县试的事情跟婶子伯娘都说了。
他若是考不出点儿成绩出来,他觉着丢人。
为了祁子南能安心温习功课,专心备考。
邓钰特意多买了些笔墨纸砚,还贴心地买了两盏新的煤油灯。
一盏自然是给祁子南夜里看书用的。
还有一盏是给祁子娟的。
虽说女子不能参加科考。
而且自从小学堂换了夫子之后,祁子娟也不再能去上学了。
但是她夜里空闲的时候,还是会拿出先前的教材认认真真学习。
没有将功课落下。
她屋里没有灯,只有祁燕准备的一盏蜡烛。
蜡烛光忽明忽暗,也不明亮。
祁子娟小小年纪,黑灯瞎火的看书,只怕眼睛都
要看坏了。
于是邓钰给祁子南买煤灯的时候,自然也给祁子娟带了一盏。
祁子娟很是高兴。
她平日里只有夜里才有闲时能看书,昏暗的烛光下,有些字儿看久了眼花。
再看就费劲儿了。
有了明亮的煤油灯,她再也不用摸黑看书了。
祁子南参加县试在祁家算是大事儿。
全家人都鼎力支持。
田香兰每日晚饭之后甚至给他额外做了宵夜,担心他夜里看书饿了肚子。
祁老太太每日上香,也多了几句念叨,三娃子这是要光宗耀祖了,希望孩子爹和阿爷在天之灵,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