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冉诧异的眼神下，何灵灵渐渐恢复理智。
“对不起。小鹿，我只是，只是太担心你的将来了。刚刚就，说话冲了一点！”
听着何灵灵满是苦恼自责的语气，古冉垂下眼睑。
眼神略微浮动，声线稍变，所以可能有这个原因，但绝不是主要。
“......嗯，我没事。”古冉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神情却能看出有些受伤，似乎还没有从被吼的无助中回神。
就在杯子快碰到古冉嘴唇的瞬间，何灵灵情急之下，一把夺过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嗝!我都喝下这一杯了，小鹿，你不生气了行吗?”何灵灵盯着古冉的眼睛道。
古冉眨眨眼:“不生气。”
何灵灵笑了一下，看起来竟有些傻气，脸更是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
明显就在醉的路上了。
古冉往新的杯子倒上酒，小口小口地喝着。
“小鹿，就来我家吧，好不好?”
“为什么呀?为我吗?”古冉思索片刻，轻声道“还是，我那哥哥，云溪言?”
总不能是想济贫吧。
不知哪句触到了何灵灵，眼眶蓄起了眼泪。
幸好这个地方本身就是酒馆，今日失意的人也挺多，哭着的何灵灵倒也不奇怪。
紧接着，何灵灵便自说自话了起来。
“我也，嗝。不全是为了言哥！”
“言哥，云溪言！为什么，我真的很努力了！就算这样，也只是拿到了百大契院的名额。”
“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羡慕你，云鹿，你能永远陪在他身边。我呢？我仰慕他，就像海里的鱼仰慕飞鸟一样，一旦想去追逐它，就需要承受太多太多，就算是这样，我可能还是在寻求一个泡影。所以，曾经我就决定了，我，远远看着他就好，远远的......”
“但现在，呜呜呜，我可能连看着都做不到了！”何灵灵用双手捂住了脸，没一会儿就醉倒了。
古冉有些复杂地看着她。
想来原主云鹿也不知道有人竟然在羡慕她。
但不得不说，云鹿还真是活得挺失败的。
别人考场虽然没得意，但至少略赢。情场人家是输了，至少有过情场!
想着想着，古冉又想到自己的处境，顿时，扎心了。
呜呜呜，人果然不能有比较!
吃完酒后，古冉先是搜了自己全身，除了何灵灵给的那一袋灵石，就只找到了三颗下品灵石。没办法，古冉就用何灵灵的灵石结了账。
在一声声热情的“欢迎下次再来”的招呼下，古冉扶着何灵灵一拐一拐地走出店门。刚出门口，一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来到古冉跟前。
“云小姐您好，我是何家管家。灵灵小姐麻烦您照顾了，现在小姐交给我便可以了。”男子礼貌微笑道，说着便拿出一个风翼徽章，正中间写着一个何字。
古冉视线扫过5米开外，一辆精致的马车便停在路旁，车身也刻着一个何字。想来，也不会有人会正大光明地扮演镇长下人。
何管家接过何灵灵，然后客气地问了句，“云小姐，需要送您回家吗?”
古冉拒绝了，然后拿出身上所有的灵石递给管家，“这是灵灵她留在我这的，等她醒了可以交给她吗?”
管家诧异地看了古冉一下，笑容真诚了几分:“当然。”
他往后退了一步。又道，“云小姐，回家还请注意安全。”便绅士地抱起何灵灵回到马车里。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古冉像一座雕像般伫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