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不能开口辩解,因为他要避嫌。
诸位关键的大臣不敢辩解,因为太子做的的确太过分了,直接刺到了几千年形成的王道教化的核心。让他们没有理由帮着朱厚照辩解,
面对强大的反对声,不敢辩解。保持沉默,就已经是他们做的最大努力了。
最终,不得不当堂宣判,太子和郑天一,卸任一切职务,执行年初的判决,流放宣府。
天津港停建,连带着西山煤矿也一起关闭。
面对这样的判决,皇帝老爹带着殷切的眼神,一群开明懂得事理的老臣,都殷切的期望,睿智的太子殿下,能够拿出他几乎是不可辩驳的见解,为自己自辩。能让事情出现一点点的转机。
然而,这时候的朱厚照还说什么呢?在这庞大的腐朽的顽固的,保守的集团面前,他才发现,自己就是一个挡车的蝼蚁,只能看着那滚滚的车轮将自己一切的努力碾碎,连个渣滓都不剩。
弘治提醒儿子:“你自辩吧。”
朱厚照摇摇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转眼间又回到了原先的放荡不羁,原先的无所谓,原先的无赖纨绔,不着调。
双手一摊:“我为什么自辩,我为什么和一群傻子,一群装傻的人解释?那岂不显得我更傻。”
满殿大哗,你这真是找死啊,你是一杆子,打到了一船人啊。
朱厚照已经无所谓了,笑嘻嘻的,幸灾乐祸的:“好啊,好啊,等今秋大饥荒爆发的时候,等今年冬天的寒冷爆发,让你们不能忍受的时候。那样的困难灾难,会打醒你们的,会证明你们是错的,我,才是对的。”
弘治大怒:“不许胡说。”
弘治是真的怕了儿子的乌鸦嘴了。
朱厚照随随便便的施礼:“我胡说不胡说,老天会佐证的。到时候,刚刚弹劾我的。有你,有你,还有你你你。”
他一个个指着那些弹劾自己最凶的人:“我记着你们呢。到时候,大灾难降临,你们要是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我会请天下受灾的百姓吃了你们。”
每点一个,语气里的戾气就涨一分,每点一个,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就狰狞一分。
这样的诅咒,让刚刚还理直气壮弹劾太子的那些人,突然变得心虚,突然间变得噤若寒蝉瑟瑟发抖起来。
他们不怕还有理性的人,但TM真的怕那些可能出现的,走投无路失去理性的百姓。
朱厚照看着他们心虚的脸色,再次肆无忌惮的狂笑,然后拉起面如死灰的郑天一:“哥,我们走,我们不和他们玩儿了。”
然后一身轻松,笑嘻嘻一副无赖的嘴脸。“诸位,诸位,回头见了您勒。”
然后一步三摇,十足的无赖花花公子样:“我如你们的愿,我去处理我留下的烂摊子。然后,我带着我哥郑天一,我们两个妖孽,流放宣大去也。哈哈哈,我会看你们的笑话的,我会看你们一个个被百姓撕碎结局的。”
然后就那么大袖飘飘,吊儿郎当的走向了大殿的门口。
当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就在他抬起脚要跨出那高高的门槛的时候,突然似乎是留恋的,收回来刚刚迈出去的脚,站住。
弘治和许多还有理性的大臣,悄悄的松了口气,太子还是要自辩了。
然而朱厚照沉默半天,突然双手伸向天空,以他的年龄不相称的苍老寂寞的声音,声嘶力竭仰头对天嘶吼:“我这苦难深重的母国啊,我这苦难深重的大汉母族啊。我想拯救你,我想尽我所能的所有,就为做一点力所能及减少您的痛苦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啊。”然后愤然摔掉太子金冠,就那么披头散发的哈哈大笑着,拉着郑天一扬长而去。
他的最后的嘶吼,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盘旋,在那空旷的太和殿广场上回荡,久久不散,直击人心,振聋发聩。
好久好久,刘建,王恕,沈国光,牟斌,等等开明的臣子,缓缓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