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一和小太子朱厚照正勾肩搭背,鼻孔朝天的走在大街各家当铺之中,将原先当出去的东西逐个往回赎。
二十万石焦炭如期交割了。
王恕正直,再加上现在大明的户部财政还算宽裕,没有拖欠,一笔将货款全部结清了。
一下子六十万银子,利润足足四十二万。
当然,还积压那如山的煤沫子呢。
但即便这样,也剩下足足三十万银子啊。
而堆在山谷里,那满坑满谷的煤沫子,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垃圾,但朱厚照已经开始着手,定制了许多蜂窝煤的模具,转眼间,那就又是大把的银子了。
至于以后的开销。随着新的订单完成,也就真正春暖花开了。江南的雪灾也该消逝。而滞留在京和给矿上做工的难民百姓,也会陆陆续续的返回故乡的。
他乡虽好,但那是别人故乡。自己的故乡虽穷,但毕竟是祖祖辈辈生养的地方,那里有祖宗的坟茔,有熟悉的土地,有一份萦绕不去的乡愁。
所以,随着人员的散去,灾难的解决,开销也就小许多啦。
剩下的人员,就开始制造蜂窝煤。那几乎就是无本的纯利润了。
蜂窝煤就近卖给京城百姓生火做饭,那就是源源不断的销量。
留下十万为完成下面又二十万石的订单,朱厚照和郑天一,带着八虎,就在大街上嚣张的挨家当铺,赎回自己的物品。
夜长梦多啊,赶紧的赎回去,省得老爹知道了,难免自己屁股开花。
一路顺利,两人带着八虎来到了京城最大当铺,老字号,就是当初当宋版书的那家。
然而两人来到,却看到当铺大门紧闭,有想要赎当的人,都在门口窃窃私语。
“刘瑾,去看看怎么回事?”
刘瑾答应一声,小跑着过去。仔细的探听之后,才跑回来,对着朱厚照和郑天一禀报:“回太子爷,回太子哥,小的打听明白了。他们说这家当铺老板,前两个月,得了一套足可以传世的无价宝贝宋版书,叫《资治通鉴》。老板不舍释怀,于是,丢弃了这偌大的家业,带着一家老小,连夜带着宝贝逃了。”
郑天一和朱厚照闻听,愣了一下,然后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嘿嘿,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突然大笑,然后狂笑。
郑天一笑的眼泪直流:“这老板真是蠢人啊,就得了一套破宋版书,就撇下这百年的老字号,这么大的一片家业不要,逃啦。值当的吗,哈哈哈哈。”
朱厚照笑的是涕泪横流:“就是,他真是蠢啊,就一套什么资治通鉴宋版书,就丢下这么多家当跑啦,目光短浅啊。哈哈哈哈。”
郑天一更是狂笑:“是啊,是啊,这宋版书还是你从皇宫里偷出来的,还是以我的名字当的,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哈。”
朱厚照笑的弯腰跺脚:“是啊是啊,还是我偷出来的,你的名字当的。还说悄悄的赎回去就神不知鬼不觉呢。这下,我们死定啦。”
“是啊是啊,这下我们死定啦。”
郑天一笑的腿软,慢慢的滑倒在地上了。朱厚照笑的喘不过气来,直接晕过去了。
爬起来,郑天一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
大腿被抱住,低头看去,是太子。“哥,你上哪去?”
郑天一茫然,拖着腿上的朱厚照,一面继续艰难前行,一面喃喃:“我要回家,背上老娘,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让我娘有个善终。”
然后哀叹:“我的秀芬梦啊,我的攀上太子,改变身份的梦啊——稀碎稀碎的,碎了一地,连渣子都不剩啦。”
“带上我吧。”朱厚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
“我将带着娘,找一个连锦衣卫都找不到的地方,我连我娘和我的口食都保证不了,我哪里还有能力再养你这个白痴啊。”
“我会放羊,我会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