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父亲的话,斛律荣发出无奈叹息。
他攥紧拳头,恨声道:“一城一地的得失,难道真的不如权力重要吗?”
“大金国边关的百姓,难道就应该生活在战火中?”
“真是不明白,那些高居庙堂的掌权者,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宋军攻城略地而无动于衷!”
斛律荣为金国百姓感到不公,也为金国掌权者的行为感到愤怒。
斛律冲却淡然一笑。
他摇摇头说道:“荣儿,金城不过弹丸小城而已。”
“就算丢失,对大金国来说算不上什么损失。”
“只要不是范阳那种大城失守,是不会引起大人物重视的。”
斛律冲看得透彻。
小人物就像是个蚂蚁,死了就死了,有谁会在乎呢?
斛律冲顿了顿,接着说道:“更何况宋人这些年来,也不曾北伐成功过。”
“金军有着足够的自信。”
“他们相信即便宋人打下金城,也能重新被金人夺回去。”
斛律冲活了大半辈子,见惯了宋人被按在地上摩擦、暴揍的场面。
无论是大辽亦或是大金。
宋人在他们面前,永远都是任人宰割的绵羊罢了。
斛律冲接着说道:“荣儿,将府衙中全部换上我们的亲信。”
“这一段时间要主抓城防,切不可让别人以为我们要逃跑才行。”
“否则泄露了风声,反倒不利于我们行事。”
斛律荣用力的点点头,“爹,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金国金城守将斛律冲已经做好了献城投降的准备。
可这一切刚刚率领燕王卫一万主力来到平顶寨的赵谌却并不知情。
“王爷,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还请您饶小人一命啊。”
平顶寨的将军府正堂内,身穿囚服的曹错跪在地上,低声下气的说着。
他满脸哀求的神色,眼巴巴的看着赵谌。
赵谌摸索着下巴,沉声问道:“这条小路在什么地方?”
“孤派人去侦查一下。”
“若是你说的属实,孤一定会饶你一命。”
曹错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激动的神色。
他忙不迭的点头,说道:“王爷,就在金城西面的山上。”
“沿着山路上山,看到一块儿形似王八的大石头后左转,就会看到一个小山洞。”
“沿着山洞往里面走,就可以发现通向金城内的暗道。”
曹错顿了顿,继续说道:“金城修建不过也仅仅七八年的时间。”
“当初在辽末修建金城的时候,我是参与者之一,这条暗道就是我特意留出来的。”
“为的是有朝一日,轮到我守卫金城,金城不保的时候方便跑路用。”
曹错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还没有开战便想着逃跑这件事并不光彩。
话音刚落,张万居便站了出来。
“王爷,臣以为曹错的话不能相信。”
“这厮贪生怕死,更兼诡计多端。”
“怕是要引我军误入歧途,不如早早杀了他为妙!”
张万居巴不得直接砍了曹错。
曹错却抬起头,尖着嗓子惊怒道:“张万居,你公报私仇!”
“不就是我作为金将的时候要杀你吗?”
“可如今我弃暗投明,性命都掌控在王爷手中。”
“难道我会自己害自己吗?”
曹错说的也合情合理。
曹错若真的不怕死,那就不会苦苦求饶了。
张万居还要说什么,却被赵谌制止。
“张参军,不必多言了。”
“孤决定信曹错一回。”
“鹏举不就是信了你,才攻破平顶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