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衙役前日里跟着胡县令去过白家村,当天下午又在主街上见证了白致清以一敌多的名场面,心中知晓白致清的厉害,此时见到他自然不敢托大,这才态度大变。
白致清也认出了此人,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欠着赌坊的债没还,睡不安稳,便上山打了些猎物卖钱好还债。”
衙役笑了笑,没想到白幺郎说话这么实诚,眼睛扫过地上的猎物,心中颇为羡慕,赞道:“白兄身手果真了得。”
“过誉过誉,这狍子可好猎得很,我只是运气好遇上罢了。对了,这市金怎么收?是每次来都得交?还是按月交?”,白致清边说边掏钱。
提到市金,衙役大手一挥说道:“按次交,你交十文就行。”
白致清的眼睛微微眯了下,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营养剂,这人为何平白无故给他降了金额?
“这不好吧,还是得按规定来。”
衙役也不怕其他百姓有意见,直说道:“十文是官府收的市金,另外十文是百姓给咱一帮衙役的辛苦费。我佩服你是条汉子,认你这个兄弟,这十文就不收了。”
实则是他怕收了这十文钱而得罪白致清这位高手,得不偿失,这点小账他还是会算的。
别人不收,白致清可不会上赶着给,掏出十文钱递给他,笑道:“那谢谢这位兄弟了。”
“客气。”
衙役也没留下寒暄,收完市金便走了。
不远处同样卖野味的猎户原本因白致清选的摊位离他太近而有所不满,见白致清居然与衙役相熟,便不敢上前寻麻烦。
不满地看了白致清一眼后,猎户便吆喝着招揽生意:“刚打的野鸡四十文一斤,野兔五十文一斤,新鲜嘞~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白致清竖起耳朵听对方的报价,只可惜对方的摊位上只有野兔和野鸡,不然他还能多了解下其他猎物的行情,以后心里也有个数。
白致清定定站在自己的摊位后观察着人流,若有人看了猎物几眼,他才会出声招揽,可惜都是些光看不买的。
才过了一小会儿,来了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一来就指着狍子问:“这狍子怎么卖?”
狍子的市价白致清还真不了解,但他寻思着村民说狍子肉鲜嫩受城里贵人喜欢,比野兔值钱多了,便以野兔市价的三倍开价道:“一百五十文一斤。”
听到白致清的报价,中年男子笑道:“白家兄弟你可不能因急着还债就狮子大开口啊,狍子又不是鹿,值不了这个价,一百三十文一斤顶天了。”
白家兄弟?
此人知他姓白又知他欠债,莫非是原主熟人?
不对,白致清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他前日里见过这张脸,此人是当日的围观群众之一。
白致清打量了下眼前这人,见他身材丰满问的又是野味,估计经营着一家吃食店。
观此人神情坦荡,白致清心知这一百三十文的价出得应该不虚,便说道:“既然你认得我,那便一百三十文便宜卖你了。”
“诶?我说白家兄弟你这人有意思啊,一百三十文还便宜,那可是顶天价,若是去岁冬日还能卖出这价,可如今已开春,山上的各种野味都出来了,可值不了这个价喽。”
这话白致清只信三分,他刚才逛了一圈,这条街上就他一人在卖狍子,就算他再不会做买卖,却也知物以稀为贵。
“话虽如此说,可如今才开春,我这只狍子是这街上的独一份,就凭这点就值一百三十文。”
中年男子是主街上百喜酒楼的后厨李掌事,负责食材采买,他一眼看中白致清摊上的狍子,就是因这狍子是全县城独一份。
东街上已经有些时日没见过有人卖狍子,不少食客都馋得紧,李掌事对这只狍子是势在必得,但采买的价格能压一点是一点,中间的差价便能归入他的囊中了。
李掌事还想继续砍价,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