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卢夫子对白银宝及其母张氏风评的了解,觉得丫丫所说之事确像是这母子二人会做出的事。
只是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是非对错断不可因一方之言轻易下定论。
卢夫子转过身看向堂下,正好看到白银宝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兄妹俩,心下不喜,说道:“白金宝,白银宝,你二人上前来。”
听到夫子严厉的声音,白银宝头皮一紧,乖乖从座位上起身。
白金宝倒不担心,在告状之时他就想过会跟这兄妹二人对质,他自认没做错任何事,身正不怕影子歪,对质又何妨。
兄弟二人走到卢夫子跟前,垂首而立。
卢夫子看着白银宝说道:“白银宝,丫丫说的可是真的?”
白银宝立马摇头否认:“夫子,她胡说!我没有抢。”,他娘说了三叔家还欠着他家好多肉呢,他只是想拿回自己家的肉,才不是抢。
丫丫急了,跺了下小脚指着白银宝说道:“夫子!他说谎!他明明就抢了,只是没抢到!”
卢夫子:“丫丫,学堂内不得喧哗。”,声音虽不严厉,却也态度分明。
“哦。”,丫丫点头应下,但还是气鼓鼓地瞪着白银宝。
卢夫子看着白银宝说道:“你来说一遍事情原委,切记,若是说慌,定重罚。”
听到重罚,白银宝下意识抖了抖双手,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夫子,我…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家的肉,不是抢,……,事情便是如此。”
一旁的白金宝听得直想捂脸,银宝这蠢货把底交得干干净净还不觉自己有错,他要被这蠢货害惨了,夫子定会觉得他是恶人先告状,一顿戒尺恐怕是少不了了。
卢夫子越听越气,张氏这无知妇人真是可恶,他教白银宝一句道理,张氏就用三句歪理把白银宝带歪。
此事孰是孰非已一清二楚,卢夫子心中有数,错的自然是白银宝及白金宝两兄弟,但丫丫兄妹俩也不能说全然无过。
特别是……丫丫这小丫头告起状来避重就轻,丝毫未因迟来而觉羞愧,反而一味指责他人,此举不可纵容。
卢夫子对着丫丫说道:“伸出手来。”
丫丫大眼睛滴溜转了一下,心道夫子莫不是要打她手心吧?
她之前在族学外听到过啪啪啪打板子的声音,听着可疼了。不过应该没有之前的阿爹阿娘打她疼。
丫丫心里虽然有些害怕,还是乖巧地伸出手来,她要当个听夫子话的好学生。
卢夫子看着丫丫紧紧缩在胸前的两只小手,哭笑不得,说道:“手给我伸直了”
“哦。”,丫丫缩着脖子慢腾腾地把手伸直。
卢夫子忍住笑意,严声问道:“知道自己错了吗?”
丫丫想不明白,她明明已经跟夫子说了是白银宝的错,夫子为什么还这么问,但她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卢夫子:“那你说说看错在哪儿了。”
丫丫嘟着嘴垂下眼,转了转眼珠说道:“丫丫迟到了。”
卢夫子:“对,也不对。迟到只是其一,你的错更在于迟到却不觉羞愧。”
白墨凛替丫丫解释道:“夫子,丫丫还小,今日又是她第一天上学堂,原先不懂规矩,您好好教她一教就会懂了。”
卢夫子转而看向白墨凛,厉声说道:“还有你,一味包庇幼妹,可知如此行事会教坏于她?!”
丫丫被卢夫子突然变高的音量吓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夫子~都是丫丫的错,你不要怪哥哥。”
卢夫子暗自点头,明明自己害怕地紧也不忘护着哥哥,这孩子倒是个重情义的。
丫丫继续说道:“哥哥都是为了给丫丫取大名才忘了吃饭,这才边走边吃烤肉,才会被银宝看到,被他抢肉,我们才迟到哒!所以是丫丫的错,丫丫不应该想要好听的名字。”
说着说着丫丫竟觉得委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