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震惊地看着她,“小娘子你还想脱衣服按啊?”
到底是小妇人,要换做未出阁的女子哪里会这般淡定地说出来。
秦敏,“……”
梁大为想了想,“要不然,小娘子教头儿怎么按,让头儿给梁伯按吧。”
梁伯立马皱起眉,“小娘子的按摩术也是好不容易学来,怎么能随便教人。”
梁大为才觉得自己想简单,面露窘迫,“小娘子你别见怪,我没想太多。”
秦敏摇了摇头,“我可以教人的,谁想学都行。”
只不过是医院基础通用按摩术,又不是什么高深的医疗知识。
而且多一个人会也好,也不用每次都要她费时费力去按。
梁伯闻言愣住了,没想到小娘子心胸这么宽阔,连这般珍贵的手艺都不藏着掖着,愿意传授给别人。
心头不由多了些惭愧和深思。
傅明来刚擦掉手上的药膏,又被拉了去学按摩术。
秦敏预想了下学习时间,等学完后确实可以给梁伯按摩,便道:“学按摩要先知道人体经络运行,才能按得好,所以学按摩前得先人体经络学起。”
傅明来挑眉,“我也识得一点人体经脉,应该可以不学吧?”
他有些身手,自然也懂一点奇经八脉。
秦敏知道古代经络图错处极多,没有开口拂他面子,只是温声道:“那正好,我们可以相互对照学习下。”
傅明来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他知道的应该足以应付这小小的按摩术了。
片刻。
傅明来看着秦敏画的经络图,彻底沉默了。
这跟他所知的完全不一样,小娘子所画的经络图完整精巧得教人难以移开视线。
就是傅明来,也不由得看入了神。
他专注地研读着那经络图,不时对其中不明白的地方进行提问。
秦敏学医多年,面对各种刁钻的问题,自然都能深入浅出地做出解答。
梁伯远远看着在药柜埋头学习的两人,心情不由有些酸涩。
他教了傅明来这么久,都没看过他这么认真学习。
不过想想傅明来是为了给他按摩、帮助他恢复才学得这般认真,心情又舒畅不少。
秦敏纠正了傅明来很多对经络的错误认知。
傅明来听得豁然开朗,突然明白自己在动手时,体内气流隐有凝滞的原因。
没想到这机缘巧合习得的经络图,竟能让他有很大的突破,让他武力跃升不少。
傅明来眼眸微深,小娘子怕是不清楚,她随手画的这份经络图会让多少人馋涎欲垂,疯狂争抢。
就连小娘子怀璧其罪,怕也会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中。
傅明来看着浑然不觉的秦敏,沉了沉心。
小娘子心思单纯,要是被那些心存歹念的人接近,恐怕会被轻易套去这经络图。
套去就套去吧。
就怕有些人手段残暴,为了获得这图会施以暴行严刑逼供。
到时候小娘子就是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傅明来暗叹了口气,“小娘子,你这经络图有给别人看过么?”
秦敏摇头。
傅明来松口气,便给她讲了这经络图是何等珍贵、何等教人眼红,又会引来怎样的危机。
试图从方方面面让小娘子明白一点:经络图画得很好,以后不要再画了。
傅明来看她没什么反应,不由皱了下眉,沉下声,“是我哪里没有讲明白么?”
秦敏静静地看着他,忽地宛然一笑,“我就知道可以告诉你们,我才说的。”
那笑容既像单纯的小白兔,也像是狡黠的小狐狸。
傅明来眼眸微深,沉声道:“你知道我们什么了,就敢将这经络图拿出来?”
秦敏眉心突突跳了下,寻常人被人信任不是应该很感动高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