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李潇潇又离家去北国,继续卧底生涯。
燕京到了,马车停在了霓虹布庄。苦楝扶着潇潇从马车上缓缓而下,店里唯一的伙计,掌柜老张相迎。
虽有舟车劳顿的疲惫,潇潇还挂着和颜悦色的笑容,“生意如何?”
“好啊,当然是兴隆的啦,我们霓虹布庄何时不是车水马龙?钱老板。”老张答道。
潇潇在这里叫钱老板,是霓虹布庄老板,侍女苦楝也改叫阿财,当时取名字的时候,潇潇苦思冥想,想到大俗即大雅,大笔一挥取了两个特别有铜臭味的名字。
“把货卸下来”,苦楝招呼老张,“仔细些,都是上好的南国丝绸。”说着拿了小姐的包袱随主子先进去了。
第二天,太阳正毒,掌柜老张和苦楝两个盘货,潇潇看店,顺便打瞌睡。
这时,一群笑着闹着,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来看布。
不用说,肯定是妓女。
潇潇看着她们不觉想到了路上遇到的小乞丐。这年头,南方和北方各自立国,连年征战,谁都过不好,唯有妓女过得滋润。
她们在这荒芜的世道上,以美色抚慰将士的心灵,最是富有。且世道越是不行,孤女就越多,孤女多了,妓女也就越多。如此循环,真真有趣。
“要什么大家自己先看,喜欢的话,我给你们拿哦。”潇潇玩着算盘,趴在帐台前,懒懒地说。
这时候,燕京最红的头牌月涟漪,抄着把白羽扇,轻轻走了进来。她40来岁,云鬓上满是冰冷艳丽的珠翠,穿着一件大红绣花丝绸长衫。
啧啧啧,好马配好鞍,美人配美衫,全是靠钱砸出来的~
潇潇伸了一个懒腰,起身相迎,一脸狗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月涟漪明显是这里的熟客,她直奔主题:“钱老板,有什么好的给我留着了吗?”
“当然啦。”潇潇转头对里面大喊,“阿财,看店!”,转头对贵客说“您里边请。”
到了内堂,月涟漪自来熟的坐在了客位,自顾自自己倒茶喝茶,一边说着:“天太热了。”
潇潇拿出了一匹月白色织锦,“这匹好不好?”
“南边怎么样?”月涟漪问
潇潇笑了,坐在她身边“你也太心急”一边叹了口气,“老样子呗,皇上还是不理朝政。我父亲在朝中苦苦支撑,却也难调和多方矛盾,不说了,不干咱的事儿,咱干好自己的事就好。对了,这匹布可称你气质了,你看这么白,比这身红的好,你穿着肯定尽显冷艳妩媚。”
月涟漪笑了,“嘴真甜,昨天北国兵部尚书薛洪来我那里喝酒,他说不日进攻南国,先告诉你,叫你爹爹早做打算,你也要多留心。”
“好的,涟漪姐”
说完,她也不多留,抱起布匹,朝外走去,潇潇送到门口“常来啊~”
月涟漪转头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当晚,月色迷人,潇潇在写家书,絮絮叨叨尽是些芝麻绿豆,只是隔行最后一字连在一起就是“准备开战,见机行事。”她把信绑在鸽子上,果断寄出。
早晨布庄早早营业,但她到太阳高升了才懒懒地起床,正梳妆臭美,老张惶惶张张地跑进内堂,关上门“钱老板,不好了,不知怎的,外面都是兵!”
潇潇脸色刷的变了,“阿财”她叫来苦楝,递给她一叠东西,她麻利地烧起来。
“老张你去前面看看情况,我过会就来。”
老张前脚刚走,她火速又关上内门,来不及收拾,随便地带上了些碎银子,穿件布衣,听得外面声音越来越近,她和苦楝从一扇从没人注意过的偏门迅速走了。
走到大街上,主仆两人不敢放松,急急地向城门走,可不得早点逃出城!
走到城门口,发现门已然关了,明明才中午,这不合理,她大惊失色,妈呀,瓮中捉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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