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清曜宫碎珠帘轻轻摇曳,铃音清脆,紫色檀木卓上的银謧纹夔身香炉冒着点点青烟,缭绕于殿中。
一女子踏步而出,纤手撩开紫铃帘,只见其柳眉微撇,杏眸中弥漫着一层薄雾,唇不点而朱,衬的皮肤越发白皙。
身着白玉兰金线烟罗裙,系云祥细纹腰带,一双云丝绣鞋。三千发丝唯一碧玉翠竹坠簪束之,风动,青簪与发丝相互纠缠不休,虽清雅却不失华贵。
她抬眼看向窗外,眼中忧色不减,山雨欲来,将万千山河覆盖,谁也挡不住。
紫铃帘轻响,殿外,一白衣男子和玄衣男子走了进来。白衣男子身材高挑,一双桃花眼总似有万中深情,乳白色的外上绣着飞鸟银纹图,洁白的腰带上系着一枚白玉镂空玉佩,偶有天光照耀,白衫银白色的飞鸟纹图若隐若现。
玄衣男子衣饰简便,中衣白颈微露,唯黑色金丝腰带旁配了一把通体玄光的惩煞剑。他浓眉紧皱,薄唇轻泯,眼神自带三分凌厉,总有些许压抑之感。
“此时历劫,正于天象相撞上,恐凶多吉少,不能再延迟几日吗?”
女子沉默不语,转身看向天边的滚滚雷云。白衣男子敛起玩世不恭的态度,再次翻手算了次卦象,抬头道”躲不掉的,天道无论如何都要将你把这次六界劫难绑在一起,怕是艰难险阻。”
“经离下一次的劫难应还有万年之久,这次六界的劫难怎来的如此之快?”衣男子眼眸微沉地看向女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在六界的最顶端,但神界却早以在万万年以前便脱离了世俗,是生是死,命定自有天数,便不愿在妄加干涉。可如今天道却要将六界的劫难压在她一人身上,这........
玄衣男子看向白衣男子”这劫过于不过,有何分别?”
”天道既是把你与六界的劫栓在了一起,你若是过了此劫,便等于帮了天道,所得自是功德无量。”
女子杏眸微敛,长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轻起朱唇道“若是不过呢?”
”你不是很清楚么,何须问我?”
白衣男子的语气带着些许冷漠,仿佛已是经历了几万便后,说出来的一句似是闲谈之际脱口而出“被奉上了所谓的神堂,自然也就有了必要的责任。”
女子闭上眼,没有说什么,这本是天职所在。
玄衣男子深深皱眉,这句话,让同为神的他没有资格说话。
外面的滚滚雷云打的愈发得响,撕咬着云层闪烁着昏暗的光,似在催促着殿内的人。
许久,女子睁开眼眸,眼中皆为淡然之色,只是轻声交代道”我不在的期间,神界就交由二位了,若是不幸历劫累了六界,还要劳烦二位费心辅佐我那侄子了。”
“若有什么特殊情况,需用到我的神力......”女子拔下束于头上的碧玉翠竹坠,将纯神力注入其中,连同自己的记忆也一同封了进去。
交于白衣男子,“若有需要,可窥探我的记忆。”
复又传音给玄衣男子,”风云欲来,若遇堕,斩之。”
玄衣男子眼神微闪,不明所以。
沿着青石台阶,周边绿荫遮蔽,却遮不住那滚滚滔天。过了灵鱼塘,走上天阶桥,不多时便到了降神台。
罗袖轻起,白玉兰衫飘摇,纵身一跃,带走了乌云蔽日,一切瞬间都恢复了平静,睡莲漂浮在池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初梦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