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向将军府的马车里,小姑娘独自生着闷气,怎么留宿一晚都不行,秦屿这小侯爷当得也忒小气了些。
倒是严嬷嬷笑得一脸慈祥,“郡主这是在气我家小侯爷不让您留宿侯府?”
扈岫烟一把抱住了严嬷嬷的胳膊,满脸委屈,“嬷嬷,他是不是觉得我快及笄了,所以要避嫌?”
严嬷嬷是侯府的老人了,从夫人入府就一直服侍左右,从北境到皇城,直到小侯爷出生,她就开始照顾秦屿,对府内的事也是多少知情的。
“小侯爷待郡主自是与旁人不同,怎会因为避嫌而疏远郡主,您可还记得前两年坊中流传的侯爷与将军的对话?”
扈岫烟望着车窗认真的想了起来。
【镇北侯:将军府是没鱼吗?你女儿动不动就来侯府抓鱼,我就觉得奇怪,每每钓鱼,一刻钟不到定能上钩,如今我等半个时辰都没动静!】
【扈将军:区区镇北侯还舍不得两条鱼?!我明日便叫人给你送一车扔你那湖里,还怕钓不死你!】
【镇北侯:这倒不必,本侯也就是抱怨一番,本侯只当帮儿子养媳妇了。】
【之后很多百姓就看到两个身影相逐在各市楼顶之上,时不时有打斗声传到下边来,因为太高,无法辨其身影,只大约猜测是镇北侯和扈将军。】
严嬷嬷看向扈岫烟笑道,“郡主可安心了?”
扈岫烟想到这不由得红了脸,嘴角却是掩藏不住的笑容,“谢谢嬷嬷。”
既然严嬷嬷又提了出来,那就说明不是流传,是确有其事。
第二日是扈将军的五十大寿,秦屿一早便携了父亲临行前备下的寿礼以及他自己给扈岫烟准备的礼物去到了将军府。
同行的还有玄虚老人,卫南风本就不喜热闹,留在府里继续参悟第三层心法,而林阁主,不,现在应该说是秦屿的师父了,他根本就不打算去,出门还要换张脸,委实麻烦。
可半路上玄虚老人咻的一下从车窗飞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又拦了马车走了上来,只不过手里抱了张古琴,秦屿不解,“先生,您这是……”
“待会儿进府你就说老夫是你的琴艺先生。”
“……您这琴是刚买的?”秦屿不太相信。
玄虚老人一脸理所当然,“不,方才路过书阁,进去顺的。”
秦屿正准备叫下人去把钱付了,刚拉开帘子就被老者给阻止了,“我偷林老头的琴你付什么钱?!”
秦屿:“?”
合着那书楼也是神机阁的喽!行吧,秦屿很服气。
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由暗卫装扮成的小厮率先拿出了一个贵重的方形长盒,另外一个小厮则是抱着一个较大的盒子。
秦屿先去见过了扈将军,把镇北侯的礼呈了上去,那是一把古剑,虽无法再用它杀敌,但它却尘封了无数的战场,更像一个杀伐之后的祭台,用于纪念,用于警醒。
而另一个盒子直接进了后院,在扈管家的亲自带路下,放到了郡主的院子里。
宴席刚开场,作为一个后辈,秦屿也不好直接离场,只等酒过半巡正打算告辞时遇到了姗姗来迟的二皇子,嗯,巧了,这下更不好走了……
今日寿星最大,萧恒先是拜见了扈将军,随了礼入座后朝着秦屿不停地使眼色,小侯爷则是十分傲娇的当做没看到。
只不过事与愿违,秦屿本打算低调的来低调的走的,但总有些不知好歹的人想招惹他。
真有那么几个心大的官员会在这种宴席上喝得烂醉,其中一个就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秦屿面前,估摸着都没看清眼前到底是谁,因为他是奔着玄虚老人故意露出来半截的古琴来的。
那人说话都不过脑子,张口就来,“既有位琴师在场,不如弹一曲助助兴?”
秦屿坐在原处,慵懒的用手撑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旁边竟还有人附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