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了以后会留疤吗?”骆水清问,毕竟手腕是敏感部位,她的高中同学就有这样的一道疤,高中三年,宽宽的运动手表就从没有卸下来过。
尘染从小荷包里取了一个小罐子出来,“这个给你,等伤口结痂,一日薄涂三回。”
“这不是你自己调的玉肌膏嘛?”单渝一把夺了,拿着小罐子反复看,“没错没错,四姑娘上次因琴弦崩断划伤了脸,问你借用,你冷着脸不肯,最后还是雨疏姑娘出面,你才给了一点点。现在这一整罐子都要给他?”
“此药膏涂在皮肤上冰凉轻薄,我下午便用过了。”江希遥言下大有得意,伸长了手臂,从单渝手里拿过小罐子。
“你下午便受伤了?”
江希遥不以为意,“被暗器划破了一点皮肤而已,尘染姑娘已经给我治过了。”
“你是怎么回事,从来不受伤的人,短短一天伤了两次?”
“你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儿,下午是我小瞧了那两枚暗器的力道,故而破了些许表皮罢了。”江希遥举了举玉肌膏,“这不是有尘染姑娘的玉肌膏嘛,涂了便好了。”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身上留点疤痕也没什么要紧,”单渝嘴上说着不要紧,心里还是很想要这罐玉肌膏的,“难得尘染这么大方,你倒还不如借花献佛给了我,我还伤的机会还多些。”
江希遥哪里舍得给他,这是吟儿亲手调制的药膏,他必定要好生收着的,“多谢姑娘。”
当然,为了防止单渝嘴碎个不停,他扯开话头,“让你去找素玉,找了没?”
“找了,他跟墨玉在你哥那儿说事情,等下就来。”单渝眼巴巴地盯着他的袖笼,“小气鬼,这瓶玉肌膏给你用就是暴殄天物,还不如拿出去卖了,怕是能有三五十两银子。”
“你这么缺银子吗?潮声揽月阁明码标价,我就不信,雨疏姑娘能亏待了你。”
“听你们说了好几次潮声揽月阁了,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骆水清好奇。
单渝想,既然他这么想要回避尘染的话题,那就顺了他的意思,等有机会再单独问他吧。他给骆水清解释,“类似琅琊阁?”
“哎哟喂!还真有这样的地方?”骆水清眼睛发亮,“学长你在里面工作?下次带我去玩玩呀!”
“你不是要报答连家的救命之恩,能跟我去玩吗?”
骆水清嘟了嘟嘴,“我一个小姑娘身家清白的,总不能这么平白赖在连家,等晚点儿,我就找机会辞别连三,一定跟学长去玩!”
他们两人说着话,言辞中应该是有些「家乡方言」,江希遥听了两句,没听太懂便不听了,心思又落回尘染身上。尘染正目不斜视地收拾着托盘里的纱布。
单渝和骆水清又嘀嘀咕咕地在旁边说了一会儿话,江希宸与湛颜匆匆而来。
“二弟,听说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尘染姑娘已经包扎过了。”江希遥迎上他关切的眼神。七年来,他最多是把自己折腾得不成人形而已,确实没怎么伤过,也难怪大哥紧张了。
江希宸很想细问他是怎么伤的,毕竟,以他二弟的身手,放眼整个山海镖局,怕是无人办得到,“伤在脉门,二弟……”
“大哥,尘染姑娘说我无碍,请大哥放心吧。”
江希宸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你没事便好,咱们的行李在石函精舍,匆忙之间也来不及去拿,颜儿给你准备了衣服。”
湛颜见礼后,先让小厮上来点灯,摆上茶水,又命小巧将衣服呈递上来,“二公子见谅,家里只有我大哥的衣服,不过,这是前两日采买的,是新的。”
“多谢大嫂了,希遥才应该抱歉。不懂分寸,在陆前辈寿辰日里,这么不小心见了血。”江希遥伸手接过衣服,铁灰色外衫衬了枣红中衣,袖笼有牛皮腕扣,倒是实打实的湛隐风格的衣服,也好,届时挡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