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山海镖局的寿宴,我还是亲自去吧,顺便与你那二侄子结识结识。”雨疏摇了摇团扇,早知今日江家能想明白这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她就应该留下江二公子的画像,有事没事丢给尘染欣赏一番,指不定她就被画像迷了去了,也不会有如今这层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了。
青阳收敛了之前的内疚与歉意,他觉得雨疏又在琢磨什么鬼心思了,“五儿,你向来不爱抛头露面,不会真是为了要结识卿安,而亲自赴宴吧?”
“原本对于我这个不受闺阁束缚的姑娘来说,成不成亲并不算什么,毕竟这潮声揽月阁是我说了算的。但堂堂「雨疏姑娘」,为了情之一字,平白等了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无端揣测,你不觉得我应该去见见这位江二公子,好好与之说道说道?”雨疏虽知道青阳与尘染清白,但有个姑娘就这么近距离觊觎着自己的男人,她护过了头要被旁人看轻,太不在乎又要被自己看轻,内心纠结,为情而苦,心里总归还是有气的。
青阳明白她的意思,雨疏不乐意的事,不管是谁也不能逼着,终究是自己任性,受了师姐之托付,一来二去竟已七年。
“我们不去寿宴好不好,就让尘染自己去,是福是祸,我们都不管了,你如此待我,我确实妇人之仁了。雨疏姑娘该教训的人是我,别大老远地去找卿安说道了。”
雨疏见他软言,“噗嗤”一声笑了,“你还真怕我会被你二侄子勾引了去?”
青阳还是那一句,“论样貌,我确实比不过。”
“青阳大夫怎么能对雨疏如此没有信心呢。”雨疏牵起了他的手,引他来镜台前坐下,端着酒壶给他斟酒,“你瞧瞧,这是单渝拿来孝敬我的醉桃香。是你二侄子的酒,是你二侄子为了她而酿的酒,酒香情浓,如此喝了两年多,不也没见我心念着要见他一面么。”
青阳差点要把刚饮下的酒给吐出来,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听你的安排,这就让尘染动身前往湛家。”
“你派去的人最晚明日傍晚即可回应消息,咱们等上一等,待确实了江老爷的意思,再知会尘染吧。此时你我若昏了头,岂不白白葬送了大家的七年。”雨疏取了青阳的酒盏,动作轻缓地自斟自饮,“想她的名字,还是我给取的,她若是能将你放下,该有多好。”
当年青阳日夜兼程赶到江家时,吟游姑娘躺在床榻气若游丝,几乎是命悬一线。他用白虎针封住她的几处大穴,稳住这最后一口气,争取了详细问诊的时间。
毕竟尸厥之症不是平白突发的毛病,吟游姑娘若此前无此病症,也断然不会突然一个月里就变成这样。
这不问不知道,得了答案后,着实令他咋舌。
江希遥带着林阖将军的民安黄玉来寻亲,结果亲属关系尚未证实,如何安排尚未定论,同道而来的吟游姑娘半夜里不睡觉误入了江家老爷的内院看昙花,十分不巧地听得了江家绝对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被当时带着消息赶回的影九撞见,吟游姑娘会武,但论江湖打斗经验却远不及影九,十几招后直接被俘。江老爷与他萧师姐不愿伤人性命,商量来去,便给她喂食了一颗「黯然失却」。
「黯然失却」是一种让人失去服药前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记忆的药丸,是青阳早前研制的,名字是雨疏取的。
原本服药后酣睡半日即可恢复往常,但吟游姑娘却一直昏昏沉沉,时睡时醒,还逐渐显露出了尸厥之象。不愿伤人性命的本意起了反效果,无端端演变成现在这样,江家这才不得不飞鸽传书,将青阳急急召了回来。
青阳听完了前因后果,紧紧皱了眉头,心中气愤,“师姐冲动啊!林将军草率啊!你们抓了人怎么也不详细审审,就这么贸然给灌了药!人家好好的来寻亲,却被弄得几乎要天人永隔!”
他负气而走,打开房门的瞬间,满脸懊恼愧对之色。这使站在院子里等得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