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霓鸢心下骇然,厉声叫道!“云昭!你在哪?!云昭!”
这边船舱里面,荆荃留了破绽,假意击打领头领头的下盘,趁着对方慌忙阻挡,荆荃弃刀改用重拳,一拳击在那人太阳穴,这一拳真可谓用上了荆荃半身的力气,一拳下去,只叫的那人头晕目眩再难站稳,再来一脚踢在膝盖处,骨头断裂的声音在慌乱的船舱里格外清晰,那人跌跪在地上,便是彻底站不起来了。
方才被荆荃打倒在地划断手筋,还有被路霓鸢一剑封喉的人躺了一地,围着的便只有四人,见这阵势,都踌躇着不敢上前。
“荆荃!”路霓鸢从外面跳进来,“云昭落江了!”
“你说什么?!”荆荃心下正稍稍懈怠,听闻大惊,那四人趁此机会,竟然从窗口跳逃,连死伤的同伴都不顾了。
“公子落江了!”元盛这时才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慌慌张张向甲板跑去,可是他也同样,只看得到翻腾漆黑的江水,“公子!公子!你在哪呀?!”
这边元盛心急如焚的找着,那边也无人能顾及他,路霓鸢看着荆荃,这才发现他腰上有伤,“你受伤了!”她正要上前搀扶,荆荃却挡住了,只双眼通红,“他落江时,可还……”后半句却也问不出口。
路霓鸢看他犹自强撑,咬咬牙,“你放心,还活着!”
荆荃此时卸力般,腿上一软,差点就瘫倒在地,路霓鸢连忙扶着他,带他坐到凳子上,荆荃心里十分自责,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云昭。手中的刀也没有力气攥紧了。
此时船舱里一片狼藉,好似劫后余生,真正的平民百姓都四散逃窜,躲在角落里,躺着一地的或是死透的尸体,或是哀嚎的废人,总之都是惨不忍睹。路霓鸢心中烦躁,这么多尸体,只怕等船靠岸,府兵上船,就是麻烦了。
“荆大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要想想怎么应对。”
见荆荃没有反应,她使劲摇了摇他的肩,“你别太担心了,云昭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先把眼下这局过了,我们再去找他!”
“好!好!好!”荆荃接连说了三个好,心里只希望云昭能略识水性,或者在下游哪里被救起来,不由得紧张地站起身要往外面走,全然忘记了腰上还有伤。路霓鸢连忙拉着他,“你疯了!受了伤还出去淋雨!”说着又把他拉着坐下,“你快把伤口处理一下,咱们伤员够多了,你要是倒下了,谁来保护云昭!”
这么一被提醒,荆荃这才想起自己受伤了,好在伤口不深,“是!你说的是!”
路霓鸢看他这副样子,不禁摇摇头,“这疯子,为了别人自己都不顾了。”看着荆荃娴熟地为自己包扎伤口,再转而看向甲板上哭哭啼啼地元盛和大雨,不由得也十分担忧,希望云昭可以平安无事……
皇城,珈罗殿
云岚躺在小小的摇篮里,伸出肉肉的小手去够悬在他头上的拨浪鼓,云绮逗得开心,“你瞧,皇上多精神。”
贺锡站在一边也笑着,“皇上身子康健,再过两个月就会走路了。”
正说着,司徒飐从外面进来,众人跪地行礼,“参见摄政王!”
“都起来吧。”司徒飐径直走到摇篮前,抱起云岚,“又重了些啊!”
“皇上如今会咿咿呀呀说些话了。”云绮放下鼓擦了擦手,“今日事情多么?都这么晚了可吃了晚膳?”
“还没!”司徒飐笑道,“会说话了?叫声父王看看?”
云岚咯咯地笑,司徒也笑。
“你们都下去吧。”云绮吩咐。
待贺锡姑姑和一众内侍都退出了寝殿,云绮接过云岚摇着他睡觉,“你从侍卫司抽调了人?”
“是抽了几个人,派出宫去办点事。”
“办点事?”,云绮皱眉,“去了二十人,就回来四个。”
“我本来以为一个都回不来的。”
云绮看着司徒怀里昏昏欲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