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大事,倒是有了着落。”
心上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七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三个人都一夜未睡,白天是不好开张了,晚上再说吧。转了转酸痛的脖子,七浔起身走到院子里透气,外面的两棵梨树还没有冒出新芽,一只冬燕扑棱着翅膀落在上面,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七浔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南行迁徙的候鸟归家了,寒冬已末,春分将至,终于要到春天了……
云绮倚在窗边,入目皆是高耸的宫墙,贺锡坐在她的脚边为她敲着腿,一旁的摇篮里云岚呼呼地睡着觉,许是觉得风有些凉,贺锡皱了皱眉,“殿下,小心着凉。”
云绮笑了笑,“快到春天了,可这窗子里,我除了鸟儿,怎么也看不见别的什么活物呢。”
“许是墙太高了。”贺锡垂下头继续敲腿。
“是啊,墙太高了。”不知是感慨还是掺杂着别的感情,贺锡觉得长公主殿下似有无限落寞,“嫁人以前,我从未在这高墙内连续生活超过一个月,可是如今,却已经是第十一个年头了。”
“公主殿下……”贺锡停下手,发觉自己的称呼不对了,“王妃殿下,如今,是太平盛世了。”
“太平盛世?”云绮有些恍惚,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般恍然大悟,“是啊,如今是太平盛世了,不需要我再拿起刀剑,驰骋沙场了。”
“什么太平盛世?”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主仆二人的对话,司徒飐踏步走了进来,许是声音大了些吵醒了云岚,咿咿呀呀地叫起来,云绮使了个眼色,贺锡便抱起了云岚带着一众侍从退出了内室,诺大的殿堂只剩下两个人,司徒飐看着云绮挑挑眉,脸上带了笑,“方才你们在说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说这宫里的墙太高了。”云绮关上了窗子,脸颊因为刚刚吹了凉风有些红彤彤的。司徒飐坐到她身边,把厚实的手掌放在了云绮的脸上,云绮感受到来自他手心的温度,很暖,却很粗糙,那是常年手持刀剑的茧,曾经自己的手心也是这般粗糙,可是如今,已经在养尊处优中变得和寻常女子无二。
“爱妃,可是怀念战场了?”司徒飐的声音把云绮从回忆中猛地拉了回来,她抬眼看向司徒飐,司徒飐也看着她,她握住司徒飐放在脸边的手,说道:“怀念也没什么用,功夫早已经荒废了,何况,如今是太平盛世,哪里需要上战场。”
“太平盛世只是安于现状的人用来偷懒的借口。”司徒飐笑道,眼睛中的光直射着云绮,带着淡淡的压迫“如果爱妃想要,还是有机会……”
不要试探我!云绮心里的声音在呐喊,不要试探我……
“我说了,功夫早已荒废了,而且新帝年幼,我还得尽心辅佐。”云绮避开了司徒飐的目光,他看得懂她,她也看得懂他,两个懂得不能再懂得的人在一起,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绮儿,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要犯糊涂。”司徒飐没有再多说什么,此刻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他站起身,云绮扭着头没有看他,他笑笑,大掌抚着云绮的肩,附在她耳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滇国进贡了一些上好的凤梨,你一向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我让他们挑一些好的给你送来。”
“谢王爷。”云绮答道,心中好似有最重要的东西被抽离,随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一起被带走了,但是或许在她交出凤符的那时候,就已经被带走了。
初春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吹来的风都开始带上了水汽,七浔翻着账簿,趁眼睛酸痛的空隙望了望天,“要下春雨了。”
念叨着叫来了荆荃,吩咐他注意着点茶叶,别受了潮,好好检查一下明天送来的茶叶,临了,瞟了眼院子,不经意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荆荃也看了眼,“还是不怎么说话。”
“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一副不想活的样子?”七浔皱着眉说道。
荆荃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