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绝对有故事!
40度的“绝对”我只能兑果汁喝,郑海则是干喝。
我问郑海这么好的功夫是在哪拜的师,他说部队练的。我大惊,好奇的追问是什么部队?郑海猛灌了一口酒,大哥别问了,我不想给连队丢人。他不想说,我也不好再问。
“你之前不是在银行上班吗?怎么又出来摆摊了?”换个话题,我觉得这小伙的优点和缺点一样,就是耿直。
“我脑子不好,他们嫌我笨,所以合同一到期就不续签了。”郑海一仰脖,又灌了一大口。
晃了晃剩个瓶底的“绝对”伏特加。我只喝了两杯,还是加了果汁的。看着面不改色的郑海,我问他还要吗?
嗯,他点了点头。
“美女,再来一瓶这个。”
又是半瓶下肚,小伙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二十六岁的郑海是犯了错误,从部队提前退伍的。他爸托老家的关系给他安排进了保安公司,结果这次他又被第二家雇主解约,所以公司也不管他了,让他自谋出路,没办法,只能出来摆摊卖家乡的特色牛肉饼,一是养活自己,二是补贴上高中的弟弟。
我说那还不要我赔钱,没车你怎么摆摊?他说这事不怨我,是他自己出的手,车子也是自己弄丢的,跟我没关系。
我说你这个逻辑也是够清奇。不说那么多了,你住哪?他说离摆摊那没多远,我说先送你回去,明天等酒醒了再商量摆摊的事。
他说我没醉。
我说我醉了。
第二天,我瞒着子绮把那块“欧米伽海马”拿到典当行换了四万多,三万留着给子绮付摩托的尾款,拿着剩下的一万多就去了昨天和郑海分手的安置小区。
刚到楼下把车停好,就听上面有人在嚷嚷。我顺着楼道上去,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么便宜的房租都交不起,怎么不去睡马路啊?我是租房子,不是开福利院。今天还不交,就搬走!”
“不是有押金吗?我缓两天就交。”
“合同不看的吗?押金不抵房租水电!给你三天了,今天必须交!”
我上到四楼一看,郑海满脸通红的被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包租婆堵在门口,手里还拎着几个馒头。
“大姐,房租多少?”我冲包租婆问道。
“你谁啊?帮他付吗?”女人一脸狐疑。
“对,要不然我跑来干嘛?”
“一个月四百五,季度一千三百五。”包租婆脸色好了些。
“大哥,我自己……”郑海还准备说点什么,被我打断了。
我把钱扫给包租婆。她让开路,看着我和郑海进了屋,这是一个四房改的合租房。郑海的这间就是原先的厨房,头顶是下水管,床头是煤气表。窗台和墙壁瓷砖上还遗留着大片黑呼呼的油污。
我说老弟,连你都说自己笨,那哥今天就做回主,要动脑子的部分哥都做完,你就只管撸起袖子加油干,行不?
看他还在犹豫,我二话不说拉着他就下了楼。骑车带着他把周边几个地铁口和公交车站都转了个遍。
终于在地矿中学门口的公交站旁看中一个4平方的小档口,原先是卖手机壳和手机贴膜的,转让费只要2000,租金1000,押一付三,房东也同意做早餐店。
我和郑海坐门口磕了整整两包瓜子,舌头都起泡了。
“郑海,这人流你还赚不到钱,那就是真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我仿佛听到了支付宝密集到账的声音。
“哥,铺子好。可我没钱。”郑海的眼里也渐渐有了光芒。
“利息高点,你能接受不?”我把最后几粒瓜子倒手上,挑了一粒送进嘴里。
“多高?”郑海眼里的光又消退了。
“一万一年得给我五百。”
半天没反应,我再转头看时,郑海的眼里已有泪光。
“行了,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