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身体被掏空了。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岳将军当年就这感觉吧。
一开机各种提示音响个不停,判决书都下了,还这么多人惦记我?愁苦的心又多了几分悲凉。
第一个电话是公司出纳小雯。她说宋总,你知道吗?董总一大早就带人到公司翻箱倒柜把公章、财务章、支票本、还有这几年的账本全拿走了!
我说,嗯。可能是对我的平静有些惊讶,至少愣了一分钟,她才说,宋总,您不来公司了?我说,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照顾好自己。
这丫头跟我走的近,董晴估计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又过了一会,小雯才压低声音说,宋总,您座椅边上的柜子里有个密码箱,我收起来了,董总没看到。
哈哈!谢谢你啊!那我等会到公司楼下,能送下来吗?要不是这丫头提起,都快忘了,那是这么多年我存下的一箱“钱”。
小雯说,好的。
曾子绮全程醒着。
她问,谁啊?我说公司出纳。她说公司不都归你老婆了吗?我说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她笑着说,三场判决她都在。本想等我进去了每周带好吃的去看我。
我说你真狠,盼着我坐牢。她说,那样才知道谁对你好呀。
阳光正好,窗帘上的一朵朵深颜色的大花都变的透明了。
光着腿,穿着一件米奇t恤的曾子绮煎好鸡蛋培根,又手忙脚乱的烤吐司和冲咖啡,在一旁看的饶有趣味的我,问她要不要帮忙,她连说不用。
这套公寓虽然小,但位置不错,挨着松梅湖,市中心也就30分钟车程。最赞的是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就能把6000亩的湖景尽收眼底。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居无定所。”我夸她。
曾子绮有点得意,她说这些年我给的钱一点没乱花,自己又赚了点。刚好够,就全款买了房,车是按揭的,每个月3000多。
我不禁感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像你这样安排的明明白白,未来可期!
电话又响了,是公司楼下蒸菜馆的老板。还没等他开口,我就说,一小时后到。他连声说好后就挂了。这个电话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
我让曾子绮在家等,她非要去。
“我刚离婚就这样带着你到处跑,别人会不会觉得我速度太快。”我有点担心。
曾子绮一脸坏笑,你速度是挺快的。
我说不带你这么骂人的。
她咯咯咯笑个不停。
到公司楼下,我先去了趟旁边的烟酒店,要对下帐。老板一边按计算器,一边不时的用眼睛瞟曾子绮。出门我特意提醒天凉让她多穿点。丫头这身黑色v领修身连衣裙膝盖倒是盖住了,可这领口却是“峰光无限”。
我咳了两声,小伙脸都红了。宋总,您还有2瓶茅台、一件泸州老窖,57瓶长城干红在店里。
都折现吧,我拆了根口香糖扔进嘴里。他一听有点懵,赶紧说自己是不是哪做的不好,价格给到最低了。
我说公司会搬,你打个八折,算补偿。听我这么说,表情复杂的他才极不情愿的又按了两遍计算器。总共五千一百二十元。
“您还算一下吗?”小伙把计算器递了过来,我说不用。转完钱,他还不忘再看一眼曾子绮。
出门右转几十米就进了蒸菜馆,老板也一样,说话眼睛就没看过我。最后老板娘跑出来直接把老板轰厨房去了。
结算完,五千一百二刚好剩六百六。我对曾子绮说,剩下钱请你吃饭吧,今天都被看瘦了。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掐了我一下。眼睛长人家身上,还能不让看啊?我说眼睛确实是人家的,肉可是你的。
打电话给小雯,她很快就提着箱子跑下来。远远就看见了我身边的曾子绮,脸上的笑意没了。
我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