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觐见后,新帝登基进行到了下一步,天坛祭天。
日上七刻,朱武的銮驾刚好赶着时辰起驾天坛,百官和诸国使臣也纷纷跟随其后。伴随着金鼓喧阗,浩浩荡荡的队伍自宫闱而出,踏上了天明道。沿途百姓并未散去,纷纷你拥我挤,只为一图新帝的龙颜。
天坛又名圜丘坛,专门用于祭天,台上不建房屋,对空而祭,称为”露祭”。原本历代先帝登坛祭天皆是要远出天明城,一直要行进至百里外始皇帝所修筑的圜丘坛祭天。再行百里便是京州的另一座大城,大明城。
京州在天明原先的十二州里算不上是大州,全州虽然占地富庶,却仅有两座大城,一座便是天明城,而另一座则是大明城。
而此时朱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却并未朝着大明城的方向,自朱神康驾崩,魏肃就早早地安排好了另一处新的天坛供朱武祭天登基所用。现在他们所去往的便是新天坛,群臣自然不知晓其中事由,却也不敢过问,只好埋着头跟着队伍行进。
“哼,天明的皇帝好大的架子。”随行拓哉余一道进京州的除了毌丘尚和巴图洛,还有篾尔干。
“早知道我就应该和合撤儿换换,他倒好,起码营帐里还有酒水。”篾尔干发着牢骚。
“少说两句吧,留点儿口水唾液等下路上还能解解渴。”巴图洛抹了一把自己的光头,用手肘戳了戳篾尔干。
“拓哉首领,依我看这新帝似乎不是去老祭坛啊。”毌丘尚观察着大队人马行进的方向,似乎察觉出了什么端倪。
拓哉余倒是有意无意地朝着陈肆所在的方向悄悄望去,顺便回应着毌丘尚。“姑且不着急,陈凉王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咱们静观其变。”
篾尔干凑了上前,半开玩笑地说道。“首领大人,哦,不,现在该是北天狼王大人了。”
拓哉余没有搭理,反而毌丘尚和巴图洛狠狠地瞪向了篾尔干。
“您说咱们好端端的非要跑来这天明的国都,到底是图啥呢。”
篾尔干的话说得很是直白,其实个中缘由甚至就连毌丘尚这个公认的和拓哉余还算亲近的人都不清楚,更不必说其他人了。
拓哉余眼神一动,扫向毌丘尚等人,似乎是察觉到他们的不解,这才低声说道。“这是张先生的意思。”
“得嘞,那就没问题了。”篾尔干抻着胳膊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十指交叉抱着后脑勺大摇大摆继续跟上仪仗队。
得知是张元的授意,毌丘尚和巴图洛也大抵放了心,说起来起初得知天明新帝下令邀请拓哉余进京觐见的时候,他们甚至一度怀疑是天明摆下的鸿门宴。甚至即便随后坤坎军大将军陈肆亲自前来相邀同行,依旧没能让他们放下心,除了北天狼大军,几乎所有武道修为达到了合道期的人统统跟随前往。
在拓哉余一行人的右前方正是坤坎军陈肆的队伍,周忠带了一队坤坎军精锐随行其左右。
“要我说等下恐怕还得有血光之灾呀。”陈肆若无其事地说道,他的说话声音仅限于周忠一人能够听到。
周忠左顾右盼,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似乎除了朝廷官员大臣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多喘外,北天狼王等人和其他诸国使臣倒是个个好似无忧无虑地紧随着銮驾而行。
“大人,似乎队伍并不是往圜丘坛的方向。”周忠传音说道。
“当然不会是圜丘坛,要我说恐怕又是魏肃那阉人的主意。”陈肆毫不避讳地说道。“朝堂上你也看到了,魏肃、魏让自不必说,还有那个姓屠的,魏家一派显然已经把持了天明的朝政了。”
“那大人,咱们怎么办?”
“咱们和魏肃那阉人虽然明面上是合作互利的关系,他也的确帮咱们拿下了凉州,至于封王,咱们坐拥凉州封王不过是形式上的面子工程罢了。”陈肆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想来短时间他们不至于对我动手,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