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猛地睁开眼,赶紧问朝辞:“阮三姑娘那边可安顿好了?”
朝辞点头。
“都安顿好了,有丹雀贴身守护,阮姑娘的院子里里外外还都安排了不少人,不会有事的。”
丹雀的本事,萧怀瑾还是有几分底气的,毕竟是同期生里,武力最高的一个。
朝辞也听出了主子的担心,他笑着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等一下你还是派人去看一下,我有点不放心。”
朝辞一边应下,一边还不忘调侃自己主子。
“主子,您以前可是从不信预感这些的,没想到如今有了阮姑娘,竟也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了?”
萧怀瑾瞪了他一眼,但经过朝辞的调侃,他的心里的确舒坦不少。就好像压抑和担心都能排解一些了。
若不是今晚实在特殊,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他是一定要陪在阮云棠身边的。
是的,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现在的京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路上随处可见严装以待的兵士,沿街的老百姓们生怕灾祸会波及自己,一个个都紧闭着门户,不敢出门,就连灯火都不敢点。
隔主城区有点距离的阮家,瞧着就闲静不少。
当然,这份闲静也仅限于阮云棠院子里。
二房那边,依旧是兵荒马乱。
阮望烁带人在二房的门口守着,盯着阮覃氏搬东西。
之前家里出事,他依阮云棠的命令没有露面,后来见过惜遇的伤才知道原来家里竟然已经乱成这样了。
自己的姐姐被欺负,他自然要出头。
所以,他连夜安排好了马车,不给阮覃氏半分磨蹭的机会,当即就要请他出去。
阮覃氏几乎是被阮望烁赶出门的,离开的时候狼狈得连鞋都掉了,当着阮覃氏的面,阮望烁故意吩咐:“以后,这家就只有三小姐,再没有二夫人了,更不会有什么大姑娘和三姑娘!”
阮家门房自然也知道如今是这姐弟两当家,回答得十分响亮爽快。
这更衬托得阮覃氏登上马车的背影显得更加凄凉。
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之后,阮望烁才转身回府,踏过门槛的时候还不忘交代门房看好门户,拴好门栓。
就在他正在向下人交代的事情的时候,一抹瘦瘦小小的身影,局促地朝他走过来。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阮望烁只凭着动作,就已经认出她来了。
青荟。
面对青荟,阮望烁不能像是对阮覃氏那般干脆,甚至心里还有许多不忍。
“青荟,我不是给你钱,让你好生安顿你娘亲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青荟扑通一声,当着阮望烁的面跪下,哐哐地行了三个大礼。
“奴婢来,是来拜谢公子,也是向公子告辞的。”
听到“告辞”二字,阮望烁的眉头拧成一团。
“你要走?”
阮望烁心里生出不舍,可是一想到阮云棠,他又觉得自己的不舍有些可笑。
青荟是阮覃氏的细作,二姐阮云棠又怎么会还留她在府中。
事实上,早在阮云棠把青荟分给他的时候,就提点过阮望烁,让他多留意一点青荟。
可那时候的阮望烁,哪里知道“留意”是提防的意思,这留意着,留意着,反倒留意出感情来了。
他终究是不忍心见青荟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将额头都磕红了,他伸手弯腰将她扶起来,劝道:“你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的,能去哪儿?还准备去找二夫人吗?”
青荟摇头。
她为阮覃氏做了这么多年的事,阮覃氏甚至连一个让她埋葬娘亲的丧葬费都不肯出,还说她的娘亲有异心,背着主子勾结三房,有此下场都是活该。
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青荟就知道。
她和阮覃氏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