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表情未动,杵在一旁当柱子,也不回话,阮南姜心里愈发难受,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洒。
“温如言,你到底有没有心!”
温如言没有看她,反倒朝阮云棠鞠了一躬:“既然是三妹妹家事,我不便打扰。”
他这是摆明不插手的态度了。
这反而是阮云棠最需要的。
她对白鹭吩咐道:“带温公子和萧公子去四少爷院里喝茶。”
萧怀瑾不乐意了。
“他一个人去就行了,凭什么我也要去啊。”
阮云棠回头看了他一眼。
天不怕地不怕的萧怀瑾忍了怂,悄悄扯阮云棠的衣角。
“我这不是怕你被欺负吗?”
他说这话着实算得上是睁着眼说瞎话了,也不看这地上跪的跪,躺的躺,哪里还有人是她的对手。
萧怀瑾顺着阮云棠的眼神,也看到了这一地的残兵败将,尴尬地摸摸鼻子,不过临走时还是不放心,劝道:“人我不撤,不管啥事,我都会陪着你。”
见阮云棠点头接受了他的人,萧怀瑾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温如言和白鹭一起离开了二房院子。
此时,阮云棠看向阮南姜,问道:“二姐,还需要我请你吗?”
“你几个意思?”
“你这泼出去的水,还要回来几回?”
阮南姜忍不住冷嘲热讽:“有男人撑腰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一来还来两个,你倒还真是有本事。”
“既然二姐不肯将此事私了,那反正赵嬷嬷还有一口气儿在,这院子里也还有这么多人证,不如咱们去官府,找知县大人分辨分辨,问问二房的奴才蓄意谋杀我,该怎么论?还是说,二姐需要我去禀告圣上,您和婶婶觉得圣上的圣旨不公,这阮家,我当不得主。”
圣上如今是死是活都不好说,天下还不是几个在争权夺利的皇子说了算,而如今这几个皇子无一不看萧怀瑾的脸色,去争去辩,又有什么意思?
阮南姜到底泄了气,但是人还是没有离开,双手环胸,一副“我到底要看看,你想怎么判的样子。”
此时,去送萧怀瑾和温如言的白鹭去而复返了,跟着她一起过来的,还有青荟。
青荟看到院子里的骇人场面,吓了一跳。
特别是在看到赵嬷嬷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的时候,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别装了。”阮云棠戳穿她:“我知道赵嬷嬷是你娘,还不去看看她。”
她虽然生气,但还不至于阻碍青荟向她娘尽孝。
青荟脸上闪过瞬间的吃惊。
但很快,关心和焦虑就压过了身份被发现的惊恐,她再也忍不住,跑到赵嬷嬷面前,哭问起来。
“娘,您这是怎么了?娘,您看看我。”
阮覃氏知道,自己布了这么久的一颗棋子,算是废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惜遇刚从宗祠回来,第二天我过继给老太太的消息就遍布全府的时候,就知道了。”
其实青荟这个细作一点都不难猜。
丹雀是萧怀瑾的人,她会把她过继给老太太的消息告诉给萧怀瑾,但不至于传得满府都是。
白鹭嘛——一个吃货,不提也罢。
只有青荟,最安稳,不多话,还是以前在二房颇为得脸,在油水最多的小厨房里混,却被二夫人打发了来她身边的。
只是阮云棠那时候顾念着大家的颜面,又念着阮覃氏后面这些年对她的确还不错,加之青荟也只是传传消息,并未做什么过分举动,所以没把这事拆穿,只是在阮望烁入府的时候,把青荟派给了阮望烁,避免自己时时刻刻在二夫人的监视之下。
阮覃氏苦笑。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这个时候才戳穿我?”
“二婶,我最后叫你一声二婶,该给你的脸面,我都给了。”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