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棠诧异地回头,这才发现阮南姜和阮如玉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身穿着灰色布衣,身材削瘦,面容因为缺肉凹陷下去,显得有些恐怖的老婆子。
如今,恶魔离她不过几步之遥。
“田……田嬷嬷。”
姓田,不姓陈?
难怪她打听了这么久,都没有半点消息。
阮南姜显然也很怕这位,说话立马哆嗦起来。
“二姑娘,这里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来的地方,请回吧。”
那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拽如心禅师的手,阮南姜见状,拦在如心禅师身前,据理力争。
“嬷嬷,您就放过我们吧。”
“二小姐,你现在让开,我还可以当做你没有来过,但如果你再这般执迷不悟,我可就不客气了。”
阮南姜是个牛脾气,说什么也不让,被逼急了,她竟然死死地抱着田嬷嬷的身体。
阮南姜对如心禅师大喊着:“师父,快走啊。”
如心禅师没走,她走上前来,甚至想劝阮南姜放手。
看这场面如此混乱,阮云棠决定,插把手。
她摸了一块木头,悄悄地绕到众人身后。
她用力地捏着木棒,咬咬牙,狠心地挥下去。
木头撞肉,一声闷响。眼前如大山一般的人,轰然倒塌。
抱着田嬷嬷的阮南姜懵了,阮如玉懵了。
阮云棠丢下木棍,潇洒地拍拍手:“果然是小说世界,一棍就能把人敲晕。”
一抬头,发现眼前的两个人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阮云棠催促她们。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跑路呀,等人醒吗?”
阮南姜先反应过来,她向阮云棠道了一声谢,头也不回地拖着阮如玉往外跑。
阮云棠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田嬷嬷,蹲下来,拍拍对方的脸。
对方已经完全陷入昏迷,压根没有反应。
一想到这个人亲手把自己送入狼窝,险些毁了她一辈子,她的眼神里就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内心里有个声音在她的耳边提醒:“不能放过他。”
阮云棠望着手边的石块,只要这一下砸下去,这个人肯定会头破血流,瞬间丧命。
……
破晓时分,天光乍亮。
这几天家里都忙着搬家事宜,不用去给老太太请安,阮云棠习惯睡个早床,所以在别的府里奴才都开始上下忙碌的时候,西府还没什么动静。
虽然仆人们还没起床,但阮云棠的清梦还是被人搅了。
是刚从外面回来的阮南姜。
她灰尘仆仆,又不能让人知道她整晚都在外面,所以只能赖在阮云棠房间里,翻阮云棠的衣服穿。
阮云棠索性让丫鬟烧了一壶热水来,只说自己要晨起沐浴,让阮南姜洗了个好澡。
阮南姜沐浴更衣,穿着阮云棠的衣服走出净房,一边走一边扯。
“你太瘦了,得多吃点。”
阮云棠哑然失笑。
明明是阮南姜自己胖了穿不进去衣服,竟然说她太瘦了。
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这个人生理念还挺先进。
阮云棠一时之间觉得十分羡慕。
撇退丫鬟,姐妹俩坐在一处说话。
阮云棠问道:“如心禅师现在应该已经出城了吧。”
“出城?出城干什么。”
“你们昨天晚上费那么大的功夫,不是为了逃出去吗?难不成人现在还在城里?”
“我们压根就没想逃。”阮南姜伸了个懒腰,将身体完全放在躺椅上,神情十分泰然:“我昨天晚上陪师父去看了一位故人就送她回去了,师父也不想逃,逃能去哪儿?先不说能不能躲得过阮家的追查,一个身份不明的黑户,要在外立足,谈何容易。”
阮云棠突然觉得,自己昨天费劲帮他们显得十分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