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鸥几次欲动手,紧咬牙关,却始终不忍刺出那一剑。
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或者说在他心里,已经无法把帕米拉看作敌人。
也是在这一刻,萨鸥确信,在未来,不管发生任何事,自己都不会对帕米拉动手,因为他已经很难辨别,在自己心里,米苏和帕米拉的差别。
“砰!”萨鸥狠狠的将禹行巨剑插在地上,“我承认我无能,对你下不去手,可是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如果你执迷不悟,有一天在战场上让我遇见,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对你手下留情。”
萨鸥说完,拔出禹行巨剑转身要走,帕米拉却从后面扑了上来。
萨鸥猛然转身,本能的举起禹行巨剑,剑锋就这样刺进了帕米拉的胸口。
一刹那,萨鸥彻底傻了,他不想这样,他不想让帕米拉死,至少不会是死在自己手里。
可帕米拉却没有一丝惊恐,脸上反而露出了淡然的笑容,这笑容中带着她对萨鸥无尽的爱,还有对过往的释然。
一步一步,帕米拉还在向前,靠近萨鸥。萨鸥丢掉手中的剑,一把抱住即将摔倒的帕米拉,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他恨自己,恨自己这么不小心,竟然把剑插入帕米拉胸口,更狠自己,面对仇人的女儿,欺骗了自己的敌人,竟然下不去手。
帕米拉扬起脸,柔软的双唇吻在了萨鸥的唇上。这一次,萨鸥没有躲闪,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气息,一切的周遭烦恼,所有的是是非非,都在此时被抛到九霄云外,甚至期待着时间就永远定格在这一秒。
猛然间,帕米拉用力推开了萨鸥,拔出插入她胸口,还带着她鲜血的禹行巨剑。
“这一剑,是我还你的,从此我们再不相欠。”帕米拉说完,强忍着胸口的伤痛,转身向前走去。
随着一阵响彻天际的龙吟,一个巨大的黑龙身影从远处的山谷中浮现,巨龙掠过,掀起的漫天的飞雪,好像在为帕米拉将要离去的美丽背影,加上一丝凄美的点缀。
那庞大的身躯缓缓降落在帕米拉身前。帕米拉翻身而上,巨龙展翅腾空,载着动人的身躯、不舍的眼神,消失在天际。
看着那个早已习惯的身影渐行渐远,过往的一幕幕在萨鸥的脑海中浮现。萨鸥知道,这一剑也许不会要了帕米拉的命,但却在两人心中,从此划伤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不管曾经经历了什么,都将成为回不去的历史。
来不及回忆往昔,萨鸥捡起还带着帕米拉鲜血的禹行巨剑,用来时的速度拔腿向回狂奔。等回到扎鲁巴的府邸,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七八个雇佣兵躺在了血泊里,还有一具一身黑衣的刺影杀手的尸体,有的已经没有了呼吸,有的虽然一息尚存,却也将命不久矣。
扎鲁巴身中数剑,倚靠在墙边,两个下人瘫坐在一旁,不断哭喊着扎鲁巴的名字。
“嘡啷!”禹行巨剑从手中滑落,一切都晚了。
这一刻,萨鸥甚至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不敢面对扎鲁巴,不敢面对曾经信誓旦旦许下的誓言,更不敢面对傻爷。
“对了,傻爷呢?傻爷怎么样了,为什么没见到他?”想起傻爷,萨鸥僵硬的双腿才有了知觉,奔向扎鲁巴身边。
原来扎鲁巴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也许是在等自己的傻儿子。
“叔叔,对不起,我来晚了。”萨鸥更咽着。
扎鲁巴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萨鸥的手,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说着,“不怪你,其实那天。。。那天你跟我说。。。想杀我的人是刺影,我就知道我逃不过这一劫,只不过。。。只不过我想最后拜托你一件事。”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萨鸥此时已经泣不成声,这种悲伤,更多来源于亏欠和自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