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洺飨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能见到连栀离开的背影。
反而因为伤势未愈,骑马颠簸的,肺腑剧痛不已。甚至觉得,心中某个地方空空的,有些失落和彷徨。
在广北都城由北向南相隔二十里的地方,有一处驿站,供过往的客商官家落脚歇息。
连栀带着秋灵,两人在驿站勒马,要了一间房,两盘牛肉和一壶酒。
进入房间后,连栀将背上的包袱拿出来,摊在桌子上。
包袱里,是两套男装。
“来,秋灵,换上。”连栀自己拿了一套深蓝色的长袍,给秋灵扔了一件灰扑扑的短袍。
秋灵展开看了看,满眼的嫌弃。
“你这给我的是什么啊?不仅是男装,还是个粗布的,这穿上去,就是个看大门的啊!”
连栀却已经手脚麻利的换好了。
“我是翩翩俊俏的公子,你是公子的随从,有什么不妥吗?”连栀挑挑眉。
连栀换上这一身蓝缎面的锦袍后,将头发高高束在头顶,还真有点玉树临风的味道。就是吧,腰有些过于细了。
等秋灵磨磨蹭蹭的换好衣服,两人匆匆吃了点牛肉,喝了两口烧酒,出了驿站。
“驾驾驾!闪开闪开啊!”
连栀和秋灵刚刚翻身上马,就被后面疾驰而来的马车车夫呼喝了一句。
连栀嘬嘬牙龈,转头看向后边,丝毫没有勒马躲闪的意思。
“你这是着急投胎去啊?!你撞一个我看看!”
连栀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变换了男子的声调。清冷中,带着一丝桀骜。
那车夫一看路中间的两匹马不打算让路,只能吁一声死死拽着缰绳,企图将飞奔的马儿拉住。
眼看着车夫就要成功了,那拉车的马前蹄扬起来,就要停下来。
连栀指尖捏了一颗花生米,啪的弹在马脖子上。
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向着路边的沟渠翻过去。
连栀对着秋灵眨眨眼,嘴角无声的说着:快跑。
两人驾马飞扬而去,没有人回眸看马车里的人如何了。
南宫子熙将摔在自己身上的夜文锦推开,顺着侧倒的车门爬出来,跳在路面上,望着已经快看不清影子的两人。
车夫摔了腰,正躺在一旁哎哎吆吆。
“什么人?!如此蛮横?!真是害人不浅!”南宫子熙说着话,将车夫扶起来。
车夫嘶嘶哈哈的。“就是两个少年,一个公子模样,一个小厮模样。这两人实在可恶,居然下黑手!我看到那个公子模样的人弹暗器,才惊了马。”
南宫子熙哦了一声,随即在地面上寻找起来。
花生米在黄土路上,并不容易发现,可南宫子熙还是找到了,弯腰捡了起来。
在指尖捻了捻,随即立刻将拉车翻在路边的马匹牵过来,马车也不管了,马鞍也不要了。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这一番操作,把车夫都给整懵了。扶着腰,呆呆愣愣的。
直到夜文锦费力的从马车里爬出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车夫才回过神来。
“夜公子,咱们俩今日,怕是得在这驿站先行落脚了。南宫公子他,骑马跑了。”
连栀很快发现有人向她们追过来。
“这人,还挺记仇啊.”连栀嘟囔了一声,手中又是一粒花生米,转头向后扔去。
在看到后边那人的长相的时候,再收手已然来不及了。
花生米擦着南宫子熙的脸颊而过,他的一根发丝被拦腰截断。
连栀看清他的脸的同时,南宫子熙也看清了连栀的长相,躲开花生米的攻击,不但没有生气还一脸的开心。
连栀勒马,原地等着南宫子熙。
两人站在一处,连栀打量着他,他打量着一身男装的连栀。
“你怎么来广北了?”“你怎么穿着一身男装?”俩人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