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焉的,脑子里总不由自主地浮起那些文字。
跟乔露相反,乔安显得过度兴奋,一直到晚上睡觉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妈妈,我已经学了好多字了,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自己看书了呀?”他天真地发问。
乔安在妈妈的教学下,已经会认十五个两笔画的字,比如儿,十,七,八,了……
乔露戳他脑门,小家伙重心不稳一个不防,被她戳地往后栽,直挺挺地栽倒在枕头上。
乔露好笑地把人扶起来:“想什么呢,当然不可以啦,这才刚入门你就想打大boss啦?”
乔露给他脸上涂香膏,嫩嘟嘟的脸摸起来好滑溜。
被妈妈揉着脸,乔安咬字不清晰:“什么大波斯?”
乔露摇头:“没什么,就是说你现在还不可以自己看书,看不明白的。”
小家伙嘴儿嘟起来:“那妈妈今天说,安安可以读信。”
“你不是说你不会读吗?”不仅不会读,让他读还跑呢,乔露抓了半天也没抓住。
徐海州也笑他,捏了捏他的小肉爪,跟刚来时相比,小瘦猴都变成小奶猪了。
乔安小鸡啄米一样点着脑袋:“妈妈说我可以读。”
“那你下午为什么没读?”乔露问。
“因为我不会。”乔安说。
乔露:“那你还说要看书。”
乔安:“妈妈说我可以念信,所以我也会看书。”
乔露:“……”绕来绕去居然被这孩子绕晕了,乔露捏他脸颊:“不跟你唠了,睡觉睡觉。”
“妈妈等一等,我还要问一个问题。”乔安握住乔露企图盖上被子的手。
乔露停下动作:“什么问题?”
小家伙睁着漂亮的小鹿眼,一眨不眨地盯住她:“我明天还可以和康康哥哥他们玩吗?”
“可以啊。”
“他们还会跟我玩吧?”乔安略显担忧地问。
“当然会,你不是已经变成他们的好朋友了吗?”
“嗯,对呀,我已经是他们的好朋友了。”他们肯定还会跟他玩的。
笃定的答案给他吃了一记定心丸,做梦都是笑着的。
……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了,夫妻俩才能抱在一块儿温存温存。
“怎么了,心情还不好呢?”
今天难得,不是乔露窝他怀里,反过来了,徐海州趴在她怀里,像小孩一样抱着她黏糊,还喜欢把脸贴在她的肩窝里蹭,轻嗅她的芳香,好似要从她身上汲取安全感或是别的能让他心情愉悦的东西。
“没,你和儿子都在身边,怎么会不好。”
乔露无声地笑了,揉他后脑勺:“光说好话哄人开心。”
“实话。”男人轻轻笑了一下,嗓音透着晚间独有的沙哑。
屋外寒风呼啸,落叶被风卷起,发出簌簌的杂音,那么萧条、孤寂……更衬得室内一派温馨。
听着风声,徐海州往她唇上啄了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乔露调整了一个姿势,扣住他的肩膀:“是因为那封信吧。”
有一下没一下摩挲她的肩头,徐海州道:“我大哥说……我娶你,只是为了跟他赌气。”
没人知道当他看见那一段文字时,心里有多不是滋味。
怎么会是赌气,分明是一见钟情,分明是喜欢她,分明是想娶她,想跟她有未来。
或许可以说是“见色起意”,但绝不可能是赌气。
他从未气过,又何来赌气一说?
乔露沉沉吐出口气,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心情不好啊……吓死她了,她还以为是因为家人的信让他纠结娶了她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
以为他后悔了呢……
叹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其实她也没什么自信,在爱情里,女人总会比男人多一种隐秘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