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眼睛。
“明摆着的事,你现在看一眼就能知道,”丹泽尔说。他接着问:“你们这么来的呢?”
席恩便将他们驾驶飞机到赛圣尔莱围界线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场景描述的惊心动魄,再次回忆,席恩都有些后怕,那时的天真黑,也幸亏天黑,能将人影都隐藏的完完整整。
但席恩描述完这些,丹泽尔却不说话了,他只摇摇头,对一直等待回复的席恩轻声说:“这可真是奇怪了。”
此时鸟儿叫声陡然增多。
这一片段过后,席恩和丹泽尔仿佛找到了同伴,就差手拉着手了。
闲话中,时间慢慢过去,几声鸟叫将海曼吸引往上空看。天被这些鸟叫得天更阴了。
丹泽尔的比利都不是简单的人,是个人都能感受的到,尤其是在这种不利的环境下,这两人却显得从容不迫,要不是脸上和身上沾满的血迹,悠闲的姿态简直是在原始森林中度假。
丹泽尔不是个好演员,他自己应该也有体会,虽然他拼命在演,但总有些膈应,像是居高临下的贵族对着卑微的平民演上一出蹩脚的施舍戏码,十分不舒服。
况且,他刚才描述的事情那漏洞更是很多,有没有去过巴伦斯第二区都是个问题,本人更是对其一点都不了解。巴伦斯第二区街道命名不是“煤炭”,而是宝石,比如红宝石街、金宝石街、蓝宝石街等。
而比利更称不上是个演员,他完全不是在演戏,更多的是一种不在乎而沉默着。
要问海曼为何这般感觉,那是因为他见过几个演戏的大师,一直嬉皮笑脸的席恩是一个。
此时的席恩十分的狼狈,脸色不堪,神情惊恐,像是个被吓傻的蠢蛋,但时不时还给海曼扯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真正谈得上“演技”炉火纯青,称得上是“糊弄学”大师。
海曼知道席恩不是个胆小的人,他很精明,所以这番的表现在海曼眼中绝对是演戏,海曼如此认为是在葛瑞斯家居住时和席恩相处中发现的。
而另一个便是伊旭塔了,她也是个演技派,虽然她总是演戏来逗海曼。
还有其他的人,希来、阿莱夫、玛丽……这些人都不是简单的人。海曼在他们身边潜移默化,学会了“表演”却没有掌握着精髓,所以在外人眼中,海曼和比利是一类人。
海曼低下头想着事情,直到脖颈处感受到一丝的冰凉。
“该死的!下雪了。”
雪花也被鸟儿的叫声惊扰,吓得从阴沉沉的天空上飘了下来。
一片接着无数片,不一会,海曼的周围便化开了一滩的水,他的半个腿沾满了泥水。
雪越来越大,鸟儿惊声尖叫,树干不安晃动,天气越来越寒,慢慢,周围不再是水而是白雪。
洁白的绒雪缀满高耸的树尖,堆成一个个紧紧挨着的小三角包。高空中,一眼望去仿佛是鸟儿的绝妙住宅,可再定睛一看,这分明是树木的坟墓啊,白花花的。
海曼在漫天白雪中仰起头,意识到这些高大的树还未生长到苍穹,顶端的雪无疑彰显着树的高度。
雪无声无息地吞噬着树林、木屋、地面,还有人。
鸟儿的凄厉惨叫掩埋在了有空隙的雪中,一丝的余音回荡在海曼的耳侧。他眯起眼睛想要找寻着,湿润的长睫毛轻轻颤抖,抖下几片的雪花,落入湛蓝的眼珠上,化成一滩浓郁的黑气,缠上了虹膜,冰凉激起,上下眼睑翻动,眼睛开合,又恢复如初。
海曼打了个寒颤,嘴边接触到湿润的寒气,口渴的折磨瞬间扩大,忍不住张大嘴巴接着雪。冰冷的雪水吞咽下肚,一阵激凉,这才发现,即将被掩埋的是他。
“我没有见过雪。”海曼听到他自己这么说,嘴边哈出了一圈的白气,闭上了眼睛。
席恩晃了晃脑袋,摇下一堆白雪,全进了和他相挨的海曼的脖子里。“下雪精灵”席恩毫无知觉,还接着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