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里德看到小里德带着人颓丧着走了下来,挑起眉头看了眼表,遗憾地微笑,“哎呀,到时间了。”视线追随着几个人,大里德笑容不变。“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一眨眼便不见了。”
“今天与您相处很愉快。”
黛丝用一旁的手绢轻轻擦拭着嘴角,扶着桌子边缘缓缓起身。
大里德恋恋不舍地凝望着她,喝尽的杯子急忙放下,顺手抽走桌角的方形手帕将假胡子上的污渍费力蹭了蹭,方巾塞进胸前的方格口袋中,也跟着起身。
“今日您的到来让我难得感受到了灿烂的骄阳,黛丝。由我来将您送到门边吧,注视您远走的背影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大里德艰难地抑制住滔滔不绝的离别话语,捻了捻翘到额头的长胡子。有时候胡子的一项功能就是阻断他的话语,这种方法百试百灵,还是多亏了小威诺的“友善”帮助。
“可以,大里德。过几天,天气好些了,我会再来见您的,只望那时会有美味的布丁。”黛丝回头弯了弯腰,红艳的眼尾下点上的黑痣俏皮地动了动,仿佛要从她的皮肤下溜走。“哦,我可爱的小扇子,差点将你忘记了,看来你也不想走啊。”
“布丁吗?一定会有的,我从今日就准备起来,五天后等待着您。”
大里德笑着将黛丝的手执起来,两人朝着门口缓慢行进,仿佛要来上一场雨中的华尔兹。
“嘿,小小的里德。”
威诺一出口将小里德的神思要吸走了。
“有什么事情吗?”小里德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注意力来应付不好惹却偏要招惹别人的威诺。
“我会想念您的,勇敢的威诺不会遗忘任何一个人。”
“我同样也会的。”小里德说了他此生最难受的谎言,痛苦得让他差点微笑。
“过几天您欢迎我来拜访吗?”威诺将大里德和黛丝学了个精髓,大眼睛带着期待的神情,伸手理了理他“精心”打理的前额边翘起的小卷毛。
小里德沉默了,诡异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流转。威诺仰起头,笑容一点点变成他从欢乐的牧羊人那里学来的独特微笑,而小里德低着头连呼吸都没有了。
“嗯?”威诺跳舞似的翘起两条短短胖胖的胳膊,疑惑的歪了歪头,像一只滑稽的小企鹅。
小里德继续沉默,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席恩瞪着双眼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看到他的眼睛觉得累了,便扶了扶额头,说:“够了,海曼,帮我将这两个人分开,我受不了这之间的暗潮涌动了。”
海曼没有行动,他想看一看这两个人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席恩估计也想,但席恩不想再在这里耗下去了,一辈子的时间不能在这里白白浪费了。
“快去吧,海曼,帮帮我,真实可靠的人只有你一个人了。我的酒还没有醒,希望你不会喝醉了,要不然就真的惨了。”席恩双手合十拜托道,正经的仿佛是个大人了。要不是席恩肚子饥饿的咕咕叫着,海曼都以为他真的变了。
海曼耸了耸肩,走上前将威诺抱起,与小里德打声招呼便走出了大门。
威诺频频回头,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迟来的答案,胳膊伸出抓了抓一消而散的留恋,空气从他的指尖流走。
“威诺的话你也别太当真。”席恩老成的说。
小里德没有理会他,抽了根席恩递上来的烟点燃,悠悠吸着,吐出的烟气覆盖在他含笑的脸上,一双颓废的眼眸沾染了点难得的欢乐。
只不过在席恩走之前小里德给了席恩一个同情的眼神,席恩瞬间就明白了,默契的像对兄弟:他妈的,小里德只有忍受威诺一时,而他要忍受一世!
大里德亲手将黛丝送进出租车中,含着笑意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摇摇头对黛丝露出个雨后的微笑。
黛丝趴在窗户边上对着他抛出了个浪漫的飞吻,手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