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租借位于红木头街区第三号的住处。”海曼点点帽子边沿说。
“住处?”老太太纳闷地托托夹鼻眼镜,歪着头往左无意识地看了眼,下垂的嘴角疲倦至极地抬了抬说:“有住处吗?”
老太太问的简单,但海曼也是个少话的人,他立即便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眯着眼看向远处,说:“一座城堡。”
“啊!”老太太激烈一叫,一只脚一跺,两只手一拍,惊奇地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您知道什么了?”基诺探着脑袋问。
老太太没好气地哼了声,怒视着基诺道:“当然是知道你们租借什么了,你个白痴。”
基诺也不给这个老太太好脸色。谁能知道这位老太太那么剧烈的惊奇举动居然是说他们已经说过的事情,弄得他的暴脾气要起来了。要不是见眼前这老家伙是个快进地狱的人,他都要举起铁剑拍那么两下了。
这老太太贼难缠,不是说讨价还价方面上的难缠,而是她不与人搭话的蛮横样子的难缠。几人谈话半天了还没有进入正题。
明明她眼不昏、耳不聋,偏偏让两人重复上好几遍她才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又闹到半天,才是将事情清晰明了地灌进了老太太的耳朵眼里,并流进了大脑里。
“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这老太太气定神闲地摸摸长满斑的脖子,像只半截身子入土还在卖弄狡猾诡诈的老狐狸般笑,“两位好小伙子,我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基诺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曲起两根手指敲着身上的铁皮问:“什么忙?”
海曼皱了皱眉头,视线掠过低飞滑走的一只燕子。
老太太的喉咙动了两下,先往地上吐了口痰,再别着老腰依靠着门扉,轻轻飘飘地说:“把那不安生的怪东西揪出来!”
“什么意思?”
海曼这句话问出来又得了老太太好一顿的嘲讽,扰得基诺冷哼着大叫一声,捂住耳朵蹲下来了,做出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
虽然此老太太从“言简意赅”变得滔滔不绝,但海曼还是耐住了性子,不至于甩袖子黑着脸走人。
绕口的废话叫完,也该谈真正的正事了。可话到嘴边,老太太的神情突见犹豫不绝,全然不似刚才说废话的激动造作的样子。从这不正常的一角,可窥见刚才这老太说的不安生的怪东西也真的是对她来说不安生的。
性格使然,冷静的海曼继续看飞来飞去的燕子,任由她犹豫下去。基诺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见没有搭腔,老太太也不卖关子了,叽里咕噜一顿也便把困扰她许久的烦心事给说了出来。
据她所说,她对面那座精致典雅的公寓前几年出了件惊悚的怪事,一位怀了孕的女孩被母亲锁在一间房内几个月,被发现后也没有救活。
所有人都以为那家宅子是空置着的,因为母亲早已随着亲戚前往了别处定居,谁都知道这件事。
直到某一天的夜深人静之时,几只黑猫不知为何在阳台边上来回地喊叫,叫了一夜也不见停止。
清晨,暴躁的老太太去报了警。
警察到的时候那伙猫还在叫。警察被老太太打点的不错,愿意干这件事。
他搭着梯子爬到了猫所在从窗户边上。
一到地方,警察不管猫了,因为他透过半拉的窗帘见到了吓死人的一幕——一位散着头发的女人正往破开的肚子里掏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