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舟,所以你性取向不正常?”靳放停下手里的笔,抬头望着陈子舟。
教室里闹哄哄的,金贵的课间十分钟,无人顾及教室后排的情况。
陈子舟一愣,不知怎么接话。
座位都是单人单桌,可能换了座位一个月期间里靳放都坐他右边,就算两人交流少之又少,但久而久之有种熟络的错觉。
但这只是陈子舟单方面认为,靳放只对他偶尔投来的注视感到不适。
今天人甚至凑得更近了,靳放僵着脸,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那句:“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是会怎么样?”陈子舟期待着他的回答,等到的却是一句你性取向不正常。
陈子舟低头看着座位上冷着眸子的人,沉沉地问:“喜欢男人就是不正常?”
二十一世纪,为什么还会有人秉持这种腐朽的观念。
哦,对方是靳放的话,就不奇怪了。
靳放意识到话说过分了,解释说:“取向偏离大众所以才会被说不正常,就像思想过分偏离常人思维就是神经病。如果你心里不舒服,那我收回我的话。”
陈子舟对上澄明的双眸,矢口否认:“你想多了,我不喜欢男人。”
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那番话。
“哦,反正与我无关。”靳放埋头继续写数学题,于他而言,陈子舟的性取向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哦,对了,祝你这次期中考试能超过我。”陈子舟淡淡地说了一句,离开了。
事实上,靳放的成绩没有陈子舟好。
陈子舟稳居第一,靳放是万年老二,每回考试大家都会问一句:“这回靳放超了吗?”
回答皆是没有二字。
这种幼稚的想法萌生在十五岁,似乎是许多男生的特性,为了吸引人的注意,总爱故意做些举动试图挑起对方的情绪。
高一军训那段时间,有个女生对靳放一见倾心。
短发少女怀春的脸通红,盛夏的烈日晒出了她的心动,颤颤巍巍地递出一封情书。
眉清目秀的少年像六根清净不入红尘的菩萨,修长的手指接过情书,扫了一眼纸张,只说了句:“谢谢,不过我不会看。”
女生的脸依旧酡红,不过表情从羞涩变为被拒绝后的羞耻。
爱恋被扼杀在萌芽之际,本以为告白就此结束。结果她每天送早餐,节日送礼物,还制造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偶遇。
靳放如数支付早餐钱,退还了礼物,擦肩那一次次所谓的偶遇。
这只是其中一个例子,却投射了几十个例子。
这一年多来都是如此。
他干净至极,未经世间苦楚又看透万物的清冷只叫人心动。
陈子舟有幸对视过,不幸的是也心生爱欲。
不免落俗,成为众多爱慕者之一。却又不同,是不能表达爱意的唯一。
“舟哥,又到你拿第一的时候了。”邻座的徐晨拍了拍他,“别的人都不服,就服你。从高一半期后成绩就开始往上爬。”
他说着竖起个大拇指。
陈子舟笑道:“定了个小目标而已。”他余光瞥向那个人。
徐晨看向靳放,“明天期中联考,你又抢人家第一,让让他呗?”
“不让。”
考试座位是按上次考试成绩分配的。
陈子舟坐在一号考场的一号桌,也就是在教室左上角。
他侧头望向窗外,佯装欣赏风景,实则在看映在玻璃窗上的靳放,用目光描绘俊朗的五官。
考场上,靳放坐在他后面已经快一年了。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八分钟。
“这两人位置就没变过,太神奇了,谁来打破一下这僵局啊?”坐他右边的考生说。
那考生后面的同学指了指三号桌:“他说这次铁定超过年级第二。”
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