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
戴月拿了一只盛着水的碗,又把她碟里剩下的炙七珍夹过去。姜濯筠托腮看着她把表面的一层调料洗掉,掌心闪过一道细雷把肉烤干。
姚不平心想,罕见的雷灵根就给你用来做这种事?显然对方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他的行为简直可以用旁若无人来形容。
“现在会不会好一点?”
姜濯筠小口咬着,点了点头。
邀月灵羹是清甜的,入口即化的软糯质地,咬开之后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青竹酿是北界特有的酒,戴月怕姜濯筠之前没怎么喝过酒,只让她尝一点点。
在美食面前,连姚不平都闭嘴安静地喝着,这种小摊虽然不比修士开的酒楼,也别有一番风味。
白荼却不吃东西,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青竹酿。
戴月怕她喝醉了闹事,就问:“白小师姐,怎么不吃菜?”
她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扫过来,“我天生尝不出味道,只能饮酒徒做消遣。”
见在座几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白荼嫣然一笑,“莫不是扫了几位的兴致。”
哪有吃不出味道来小吃摊闹事的,这不是找虐吗?戴月见她苍白的脸浮起红晕,担心她酒品不好,一怒之下砸了人家摊子。
戴月只好说:“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去去酒气。”
几人站起来,白荼却还坐在原地。
“白小师姐,走了。”戴月放软了声音。
“姚少门主,白小师姐好像醉了,我们把她送回昆仑驻地吧。”戴月对姚不平说。
白荼一听见“回昆仑”就拽住了戴月的袖子,戴月有些手足无措,看了一眼姜濯筠。
姜濯筠朝她点了点头。
戴月于是在白荼的长凳边蹲下,却只看见她泫然欲泣的眼睛,“你……你怎么了?”
“不想……回去。”白荼呢喃着。
“那……去吹吹风,等你醒酒再说。”戴月只能哄着。
“不想……走路,你,你背我。”
姜濯筠只当白荼如外表那般纯真惹人怜爱,虽然心底有些没来由的小情绪,她还是善良的。
“你背她吧,”她惊觉这句话有点刺耳,又加了一句,“我不介意。”
听到这句话,戴月还在煎熬,白荼已经找好位置挂着了。
“……”
就算身上挂着一个,她也要好好约会。
姚不平看戴月的眼神已经从不屑变成了……呃,崇拜?
“少门主?您……”
“不用那么生分,你我一同饮酒,也算有了交情,叫我不平即可。”
姚不平也看出来岳代对白荼是无意的,结交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雷灵根修士对他没有坏处。
戴月自然发挥她的外交潜质,你来我往地交谈起来。
姜濯筠看着戴月游刃有余的的样子,唇角微勾。
三人谈笑间来到一家音修开的店。选这家店,戴月自然是考虑良久。檐角上挂着一只精巧的琉璃风铃,推门而入,风铃就会响起碎玉般的声响。
“音修的小把戏而已。”姜濯筠抿唇一笑。
姜濯筠一笑,戴月就知道她来对了。于是她故作不解问:“哦?这里有什么高妙之处吗?”
姜濯筠就开始为她细细讲解起来。
在自己熟知的领域,不论是谁都喜欢多说几句,这就是戴月选择这里的原因。
不像寻常店铺,这里无人看守却满室琳琅,大约是店主实力高超下了禁制。
姚不平知道店主的身份,他正要说什么,几个重霄天的弟子就来找他了,说是门内有事等着他处理。他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戴月背上沉睡的白荼,只能先回宗门。
说起来白荼酒品还不错,喝了酒就知道睡觉。
戴月看着墙上最中间挂着一根雪白的琴弦,觉得有些眼熟,她用神识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