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心里美滋滋,面上却诚惶诚恐一副老实人的模样。
生怕他反悔,她忙道:“成交,成交啊。”
随即把无定草一包,塞到面前人手里。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戴月疑惑道:“你……”你怎么还不走?
白荼唇角微勾,戴月比她稍高一些,她只好微微抬头,眼波流丽道:“不记得我了吗?”
语气中竟是有些哀怨。
四周人顿时对她怒目而视,戴月愈发摸不着头脑。虽说原著里白荼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目前她根本没做出格的事,怎么可能会惹到白荼呢?
“跟我来吧。”她不容拒绝地拉起戴月的手,“姚少门主,我与此人有旧,先行一步哦。”
姚不平对待白荼自然是百依百顺,只是看着戴月和白荼交握的手眼神像要杀人。
戴月:大哥,我真的没想和你抢。
“白道友,不知你找这位归一门的岳师弟所谓何事?”姜濯筠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白荼的手。
谢谢你为我解围,希聆,戴月几乎要流出眼泪,救命我真的应付不来病娇。
白荼抓着她的手顿了顿,随即传来的力道铁钳一般,仿佛要把她的左手腕拗断。虽然白荼脸上还挂着乖巧的笑,戴月只觉得她冰凉的视线在自己脖颈逡巡。
不至于在这里把她杀了吧……原著里的白荼就是喜怒随心、阴晴不定的上古灵族。
戴月也怕这疯女人之后在秘境里找姜濯筠麻烦,只好说:“姜师姐,这位白师姐找我似乎有事,我回来就去找你。”
姚不平的眼神居然变了,他用一种四分怨毒六分……艳羡的眼神目送着戴月被白荼拽走。
要不是动弹不得,她今天就要告诉姚不平什么叫“最难消受美人恩”。
重霄天固然陌生,热闹荒僻她还是分得清的。直到周遭景物全变成山石,戴月心里突了一下,下一秒腰侧抵着一把冰凉的剑。
她背上洇出冷汗,只能深吸口气,暂时在对方身上没有感觉到恶意,大概率是问话不是要杀她。她们修为差距悬殊,像这种人要是想动手,一路上她已死了五六回了。
白荼轻哂:“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戴月:“还行吧,你应该不会杀我。”
“我哪里敢杀帮天道宫找到神器的大功臣呢?”白荼笑盈盈道,眼睛弯得像新月。
戴月没承认也没反驳:“怎么?你们西界精锐找不到神器,倒是在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身上撒气了?”
白荼捉过戴月的左手,翻出掌心的金环印记:“什么小弟子都能是妖族契主了?矜言上人在门中私藏妖族,传出去可真难听。”语毕甩开戴月的手,仿佛慢一秒就会沾染什么污物。
听到这话,戴月怎么也明白过来,白荼已经把她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了(审核员好,这里是调查底细的意思)。她手一翻,先前抵在她身侧的匕首被佩剑挑飞。
白荼先是觉得手上一空,火辣辣的痛感却使她整个人战栗起来。
戴月迎着对方明显兴奋起来的目光,心中暗骂变态,“我们东界可不是蛮荒之地,妖魔精怪若未造孽就能一视同仁。这血契是为了救我的命才结下的,和贵宗的猜疑怕是大相径庭。”
“先前我便觉得奇怪,怎么区区金丹对上白骨妖修还能这么活蹦乱跳,没想到甘于卮那老东西竟是为你豢养妖族作替死鬼呢。畜生而已,值得你如此回护么?”白荼抱臂调侃道。
鸿元西界,北上过峡是朔风冰域,西南渡海是放逐之地,处于其间的昆仑长期为防线斗争,视妖魔精怪为秽物,同时也更为清楚妖族的“功效”。西界修真世家奴役、豢养妖族为子女结契续命更是司空见惯。
这句“畜生”在戴月面前说出来,还是形容明霓夜……无法遏制的怒火从内心“腾”地升起。
妖皇戴伐荒在位期间没有一只妖会去人族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