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废弃了。
他们走在回廊里,没敢交谈。先前的蒙面人消失不见,两人断了线索。
容岚正准备征求蔺怀瑾的意见,余光却瞥见一截纸做的衣角。
容岚心狂跳了起来,额角渗出冷汗,她努力控制自己跑的冲动。
“你怎么了?”却是蔺怀瑾的声音。
这个纸人是什么时候替代蔺怀瑾的?
此时容岚正上方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二楼也有人吗?她思维迅速运转起来,不经意间往土楼中间的院子看去:方才满树的白花悉数消失,只剩着乌黑枯败的枝干。
纸人没有脚步声,容岚听着楼上的声音就往上走。楼上人显然也反应了过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蔺怀瑾把扇子握在手里,直直冲向从楼梯转角处出现的容岚,扇子带着浓烈的杀意!
容岚挑了挑眉:“留活口。”
“嗯。”
那个和蔺怀瑾身量差不多的纸人紧紧贴在容岚身侧,蔺怀瑾慢一秒容岚就要被纸人抹了脖子,而容岚本人目不斜视,仿佛并不惊慌。
“你是什么东西。”容岚指尖窜出一抹明火,她虽然冷静理智却是暴烈的火灵根。
“哈哈哈,好玩,”那纸人竟然引火自焚,工笔描摹的眼睛栩栩如生,在火光掩映下闪着说不清的怨毒,“你们都会死!这座城的人都是罪人,全都要给我们陪葬……”
除了那扇满是血迹和指甲挠痕的门,偌大二层其他的门一一被砖石封填,方才他们看见的黑袍人不知道是否也在那个房间里。空旷而死寂的巨型土楼,初二上空的满月,叫嚣着要复仇的纸人……所有不合常理的现象仿佛只有进入那扇门就能迎刃而解。
这些血迹,有的四处飞溅,仿佛在门前被什么东西割开了喉管,有的是血手印,蜿蜒的挠痕昭示着不愿意被拖走的挣扎。他们用力地拍门,而门里的人却对门外的惨状充耳不闻。
门内的冷漠使得整栋楼怨气冲天。
他们决定进去看看。
破败的木门,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股旧书卷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蔺怀瑾留了个心眼把门抵住。
烛台在门开的瞬间自行亮起,墙上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张皮质地图。皮质透薄,在烛火下光滑细腻,像是少女的皮肤。地图上群山环绕的梭型谷地,正中央筑建起一座近圆形的城,乍一看像是人皮大地上睁开了一只血色眼睛。
一条形状扭曲的河流从中穿过,把城区分为南北两区。两区阴阳相济,虚实相生,就像阴阳鱼。阳鱼弯曲的河岸边,有一个黑色的圆形,正是这座土楼。
旧城主府,是阳鱼的阴眼!
案上被人翻得很乱,废纸上画满了扭曲的图腾,几种邪修符箓堆叠在一起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事件发展已经超过他们的实力范围了,除了退出只能选择求援。
容岚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随即和蔺怀瑾向外走去。
“我说怎么亮着,原来跑进来两只小老鼠。”院中枯树的白花变成血红色,出口已经埋伏了两个人。那两人浑身笼罩在黑袍下,眼睛泛着红光。
蔺怀瑾迅速掏出扇子打落两枚暗器,“你先走!”
容岚却没动:“别傻了,我和你分开你必死无疑。”
她颇为配合得站在原地,蔺怀瑾咳嗽起来,他似乎很着急。容岚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说过,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大哥,那边说少两个活祭品,不如用他们顶上,我们也不必多跑一趟。”其中一个道。
容岚的多年卜卦也修出一些直觉,而此时直觉告诉她,想要知道真相就要跟他们走一趟。
她悄悄把城主令牌放在地上。
黑袍人把那棵枯树转了个方向,虚空之中打开了一扇门。
门外的月亮是娥眉月。
戴月和燕淮缩在棺中,她肩膀和手臂的伤口用布条缠住,血已经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