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却笑道:“林姑娘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林霜迟道。
“真话就是,我自然希望你能离开京城。”何星似乎没觉得有何不妥,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发现,自从做了你的教习先生,一开始你还能听听我的讲授,之后其他时间几乎都要为案子奔跑,每天不是验尸就是破案,基本没有停下来过,甚至还好几次遭遇到生命威胁。若是能趁此机会好好歇歇,岂不是好事?”
林霜迟眼底划过诧异,“真话就这样?”
“当然!不然,你以为真话是什么?”何星说着,又是仰头一笑。
他一如既往的豁达爽朗,此刻却事无巨细地给林霜迟交代着出行的注意事项,竟给人一种晚辈出行被家中长辈叮嘱的错觉。
林霜迟的防备渐渐散去,暗笑自己想太多。
似何星这样的人,任何无端的揣度都是对他的不尊重。
她岂能这样忘恩负义?
想到这里,她把那一瞬间的小心思压到心底深处,神色却越来越温和亲近。
许是看出她的放松,何星眸光微闪,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和煦。
这时,萧眠舟也走到宫门口,朝他二人走来。
他看向林霜迟,冷冽的目光里似乎冰消雪融,“怎么还没回府?”
“遇到何先生,多聊了会儿。”林霜迟回道。
只是,她自己恐怕都没意识到,这种“你问我答”的对话,因为过于自然而呈现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熟悉和亲昵。
何星心底诧异,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去去。
萧眠舟却似看不到他的打量,神色愈发温和,“那,说完了?”
林霜迟点头。
“夜深了,等会儿本王顺路送你回去。你先回车上。本王有事跟何先生说说。”萧眠舟径自安排好她的行程,态度热络得让人无法拒绝。
林霜迟转过身,朝马车走去。
忽然,又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她刚才、似乎、过分、听话了?
何星看着她乖乖转身的身影,神色复杂,“王爷与林姑娘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何先生以什么身份来问本王?”萧眠舟淡声问道,“以你林府教习先生的身份?”
何星一怔,眸色似乎都深了几分。
他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句什么,但没等萧眠舟听清楚,他又打哈哈道:“王爷说得极有道理。是我逾矩了。”
他又问道:“今天这事儿,王爷怎么看?”
“何先生又怎么看?”萧眠舟不答反问,“接待使臣的官员里,也有你。想必你对那些使臣也比较了解,可知道有谁使用蛊虫的?”
何星思考片刻,若有所思道:“在那些使臣里,唯一有可能接触蛊虫的,除了南疆的人,便再无其他了吧?莫非真是他们?”
稍后,他又摇头,“不对啊!如此明显的特征,南疆人岂会暴露出来?莫不是有人故意嫁祸给他们?”
“这就不知道了。”萧眠舟深深地看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径自上了车。
车内。
林霜迟正闭目思索,察觉到他的气息,便睁开眼睛。
“王爷,我觉得凶手可能不是南疆人。”
“嗯?理由?”
萧眠舟坐在她对面,又从车内小几上倒了杯茶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林霜迟分析得头头是道,“凶手能够在御花园里杀人,足以说明对方不蠢。一个不蠢的人,为何会使用如此具有明显特征性的蛊虫?这不是嫌自己暴露得不够快么?”
萧眠舟呷了口茶,淡声道:“你这说辞,倒是与何星一致。”
闻言,林霜迟小小的诧异了下,“何先生居然也这么想?”
“你很惊讶?”萧眠舟狐疑道,“为何?”
林霜迟不好意思跟他说,就在不久前,她曾经有过一些龌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