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眠舟走进来,精准地盯住林相杰,漠然道:“林侍郎还有事?”
“没,没……”
林相杰不敢与之正面对视,只是让到一旁,暗中观察着那两人的互动。
当看到萧眠舟对自己女儿展现出一副温和的面孔时,他心头不禁咯噔一下,隐约察觉到什么。似不敢相信般,他又擦了好几次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前这一幕,一颗心顿时沉甸甸的。
正当他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的时候,萧眠舟突然起身,朝他走来。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王、王爷,您有何指教?”
萧眠舟目光冷漠,道:“林姑娘伤势较重,不好四处移动。在她没痊愈前,就暂时留在本王府中休养。林侍郎可有异议?”
“没、没有……”
萧眠舟摆出这样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他敢有什么异议?
得到满意的回复,萧眠舟点点头,又再次问道:“林侍郎还有事?”
“有,不,没。”林相杰没出息地应声。
本来还想问问林霜迟,她和宣王是什么关系,但碍于后者脸色过于冷肃,他也没敢继续待下去,遂带上冯静初和林一雪离开了宣王府。
直到走出王府大门,林相杰才终于能挺直脊背,长舒一口气。
冯静初道:“老爷,瞧你这出息样儿……”
“无知妇人,你懂什么?”林相杰叱道,“不得对宣王爷不敬。”
冯静初顿时噤声。
然而,林一雪却不以为意,“爹,怎么感觉你更怕宣王爷?”
“你懂什么?”林相杰对这个女儿没辙,但又不想讲太多朝堂上的事,只道,“宣王爷不是一般人物。日后若是碰到了,给我放尊重点。知道了么?”
“知道了。”林一雪讪讪然道。
林相杰逐一叮嘱过她们母女,才想起留在宣王府的林霜迟,一时头都大了。
他不是傻子。
相反,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他更是看得很清楚。
这位宣王爷,显然对他的女儿“别有用心”。
换做其他人,不经他的同意就觊觎上林霜迟的,恐怕他早挥着拳头冲上去了。
但这人是萧眠舟,他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只是,一想到有可能对方会成为他的女婿,头顶的这片天突然就暗了。
他回头看了看宣王府恢弘的朱红大门,步履沉重地离开。
自那之后,林家人再没去过宣王府。
林霜迟也落了个耳根清净。
前几日,她一直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直到拆了绷带,整个人才感觉活了过来。
只是,旁边某人的神色似乎不太对。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可是太医说了什么?还是我留下什么后遗症?”
“没有。”萧眠舟波澜不惊道。
既然没有,为何神情如此低沉和忧郁?
只是,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当面说出来。好在钟延突然走进来,打破此刻略显诡异的气氛,她也无暇顾及萧眠舟的异常,开口就是问案子。
“结案了吗?”
钟延点头,“妙清已经招了,她之所以联合了明害死李千兰等人,纯粹是出于报复心理。后来,她潜伏于烟雨楼,又从那里学到些折磨人的手段,让李千兰她们以那么残忍的方式死去。而且,我们第一次去搜查烟雨楼时,妙清也在场。”
什么?!
林霜迟后背一凉,“她有没有说,藏身于何处?既然人在烟雨楼,为何会查不出来?”
“她就藏身在人群中。只是,没有被检查到。”钟延忍不住叹气,“说起来,这个是我手下人的疏忽了。妙清说,当时你已经离开烟雨楼,而且官差们在检查到青楼女子时,也没那么谨慎,被她以“解手”的名头,从烟雨楼东北角的狗洞里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