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
不知为何,林霜迟莫名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丝沧桑与悲凉。
这个时代,除了弄权者要研究人心,恐怕就只有怀疑人心的人了。
林霜迟沉默了一瞬,似有无数话语汇聚在唇边,临到关头,却发现无从说起。
或者,她也意识到,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和立场。
须臾,她重新开口,“如此说来,贺姬和季关的利益关系,应该是最可靠的。问题就出在李千兰和季关、或者和贺姬之间。再准确点讲,李千兰极有可能发现了季关的虚情假意。那么,她约季关在乞巧节当日于烟雨楼见面,其动机就很可疑了。”
萧眠舟沉吟道:“还可以大胆假设,不仅是李千兰发现了季关的虚情假意,有可能季关也知道李千兰发现了他的秘密。从而在乞巧节前提前做了准备。”
说到这里,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未言之意。
林霜迟索性补充完整,“所以,季关还是说了谎。”
“玄砚!”萧眠舟突然坐直身子,吩咐他,“去搜季关的住处。便是掘地三尺,都要给本王找出他说谎的证据。”
“是。”玄砚立刻去办。
一时间,偌大的花厅里,只剩下炭笔画在纸上的沙沙声。
林霜迟再把脑中的思绪理了一下,确定季关还是最大的嫌疑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年纪轻轻,皱什么眉头?”那道低沉醇厚的声音突然响在耳畔。
林霜迟骤然惊醒,双眼既迷茫又慌乱,有点像清澈跳跃在山间的小鹿。
但只是一瞬,她又恢复成以往的清冷模样,颇是不解,“王爷怎么了?”
萧眠舟忍不住想扶额。
“你就没点想问的?”
林霜迟第一反应就是,想问什么?
但脑子比嘴快,她很快就想起来,不确定道:“王爷希望我问吗?”
“你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萧眠舟语气慵懒道。
与以往所见不同,他似乎褪去一身的矜贵和高冷,神情既放松又自在,甚至还带着罕见的耐心,有意无意地诱引着什么。
林霜迟反应稍显迟钝,不一会儿,就摇头。
“不想。”
萧眠舟一愣,“为何?”
“王爷是掌权者,研究人心自是大有裨益。一般能问这种问题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极其亲近可靠之人,另一种则是,死人。”
“说实话,我还是比较珍惜这条命的。”
这还不算,她还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神情冷肃而凛然。
无语至极的萧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