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唤回林霜迟的神智。
她眸光清明,不经意间对上萧眠舟带笑的眼睛,忽觉脸颊发烫。
手中的筷子胡乱地戳着米饭,她甚至不敢抬头,生怕再失态于人前。
“府上厨子烧的饭菜,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萧眠舟给她夹了一块肉,肥瘦适宜,似也有些不自在,“你先吃吃看。若不好吃,本王再让厨子准备些别的。”
“不,不用……”
林霜迟有些手足无措,盯着那块肉,迟迟不敢下筷子。
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皇室嫡长子亲自夹菜的待遇?
这要折寿的吧?
当事人都这么震惊,更别说玄砚和钟延了。
两人下巴都掉下来了。
钟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他垂眸看了眼所坐的位置,默不作声地端起碗,抱起小板凳,走到两人的对面。
呼——
空气瞬间清新了。
玄砚见状,突然满意地点头。
饭后,钟延又怂恿玄砚去拿酒,非要来个不醉不归。
难得有空余的时间,又见几人兴致颇高,萧眠舟也没有拒绝什么。
酒意一上头,钟延什么话都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林姑娘,你可知道,最近你出名了啊!”
林霜迟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出名不出名的,无所谓。
玄砚眼珠子一转,忽然问他,“钟大人,林姑娘怎么出名了?”
“她回到京城,不是破了两桩复杂的案子吗?”
“对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毕竟是大名鼎鼎的林神探。
钟延手搭在他的肩头上,打了个酒嗝儿,神秘兮兮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之前林神探仅出现在世人的传说中,大部分人都没见过她。如今听到她就在身边,自然变着法儿想见她了。我听说啊,有好些人家还看上她,想把她娶回去做媳妇儿了。”
“什么?”玄砚顿时惊叫,下意识看向萧眠舟。
主子都没说什么,这群癞蛤蟆居然想吃天鹅肉?
萧眠舟心头浮起一抹烦躁,“都有哪些人家?”
“多着呢!比如,兵部尚书家、御林军统领家、工部尚书和工部左侍郎两家……”
钟延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过去。
难为他酒意上头,思路还如此清晰。
林霜迟听完,揉了揉眉心,无奈笑道:“钟大人,我怀疑你在胡说八道。”
“怎么可能是胡说八道?”钟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又打了个嗝儿,摇头晃脑道,“你别不信我的话。我听说,有人要去你们家提亲了。这几天都注意点。”
玄砚顿觉周身骤冷,瞥了瞥某人,默默地走远了。
林霜迟并不放在心上,吃饱喝足之后,便从宣王府离开。
也不知钟延的嘴是否开过光,她刚回到林府,就见府中堆了不少红箱笼。
拉过下人一问,才知道是御林军统领家中遣媒人来说亲。
虽觉此事十分荒谬,但外人当前,她不能随便出面。
想了想,仍旧让人给林相杰带了话:但凡提亲,一律拒绝。
宣王府。
玄砚得知这个消息,立刻去书房禀报,“主子,大事不妙啊!”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萧眠舟正提笔练字,头都不抬道。
玄砚却急了,“属下听说,有人去林府提亲了。”
狼毫在纸上唰地划出一道重重的痕迹,如天降一笔,硬生生破坏整幅字画的意境。
他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默的时间一久,玄砚怀疑他受了刺激,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可需要属下去做点什么?”
萧眠舟回神,丢下笔,捏了捏眉心,心情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