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又问:“你逃走后,为何又拿走那份名单?追杀你的人,也是为了那份名单?”
“是。”绿衣喘息道,“在王斌没钱买猪肉做馄饨后,人肉馄饨便被端上桌面。一开始,那些人肉来源于乱葬岗刚出生没多久就死掉的婴儿尸体,但后来差点吃死人,我们就决定暂时歇手。可王斌不乐意。歇手意味着没钱进账。”
“从那开始,他变得很不正常,想要对活人下手。但用活人的肉,不仅意味着沾染上人命官司,一个不慎还会招惹来官府的注意。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亲自找上门,替王斌决定所杀的人选,并把新鲜的尸体送过来。”
“那份名单,其实是奴家劝他记下来的。那些人每杀一个,都会在尸体上用墨水注明死者是谁,也不避讳奴家和王斌。或许,他们料准我俩也不敢说出去。起初我俩还很恐惧,但可能屠刀握得久了,也麻木了,脑子里只有赚钱,剥皮,碎尸,做馄饨……”
“呕——”
她说起这些细节,语气却那么云淡风轻。
玄砚不禁胃里翻滚,跑到外面一阵干呕。
林霜迟面色更加冷肃,愈发认定绿衣的秉性极坏。
对无辜惨死者如此冷血无情,对生命没有一点敬畏之心,人世间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
要不是还要留着她公堂上作证,林霜迟几乎忍不住胸腔里的怒火,直接让她以命偿命。
“林,林姑娘……”
绿衣回过神,见她要吃人的模样,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你见过那些人吗?”林霜迟冷声怒问。
绿衣想了想,摇头,“那些人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杀人,奴家从不在晚上离开杏花楼。要是有事儿,也是直接去王斌的馄饨摊找他。不过……”
“不过什么?”
“奴家有次傍晚去找王斌,正逢王斌收摊,忽然来了一顶轿子。当时,奴家想要离开,轿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他跟王斌说了些奇怪的话,奴家至今没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什么话?”
“那年轻男子坐在轿子里,也没露面,只让轿夫给他买了一碗馄饨。也不知吃没吃馄饨,突然问王斌,‘这肉不够美,可需要我为你提供一些新鲜美观的肉’?”
话音落地,现场气氛顿时变得阴森悚然。
这些话,王斌之前并未跟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