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林霜迟有些喜出望外。
她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人,淡淡道:“你可记得之前遭遇过什么?”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绿衣眨了眨眼,“你是,林姑娘?”
林霜迟冷哼,“看来脑子还没坏,眼睛也没瞎,还能认得出我。”
平白无故被怼了一顿的绿衣:“……”
玄砚站在她身后,瘪瘪嘴。
这张嘴,可真毒啊!
也不知道往后主子能不能受得住?
他这么想着,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萧眠舟身上瞟,在被发现前,又做贼似的收回去。
萧眠舟见怪不怪,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竖起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耳边便传来林霜迟没有感情的问话声。
“我问你,那日你为何从杏花楼逃走?”
绿衣被裹得如同干尸,白色纱布里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浸湿了眼角边沿的纱布。
林霜迟望进那双眼睛里,看到悔恨,恐惧,还有绝望。
“林姑娘,奴家错了……奴家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
“不准哭!”林霜迟板着脸怒喝,“不管错还是对,自有大理寺来判定。但我问的问题,你不许有半点隐瞒。”
许是历经大劫,绿衣也看得透彻了些,态度还算配合。
她说:“林姑娘,那日奴家之所以逃走,是因为害怕和心虚。”
林霜迟:“……”
不害怕,不心虚,用得着逃走吗?
她问的是这个?
“那日,您问到王斌此人,并且态度不算友善,奴家便以为王斌事发,即将小命不保,这才想着提前逃走。”
“你跟王斌是什么关系?”
“奴家,奴家……”绿衣眼珠子艰难地转了转,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奴家与王斌是那种,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林霜迟不满于她的吞吞吐吐。
办案审讯,要的就是一个确切的证词,最忌讳这种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
哪怕被纱布包裹住头尾,绿衣也莫名觉得周围空气似乎变冷不少,暗道不妙。
“林姑娘,您别生气,奴家说,奴家这就说……”
“王斌是奴家在杏花楼外的相好。”
林霜迟并不意外,“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知道他平日做什么的吗?”
“自从李姑娘离开杏花楼后,奴家就与王斌走得近一些。后来,他离开京城另谋生路,也是奴家暗中与他联系,通过时不时接济些银两,才与他走在一起的。半个月前,奴家不忍心让他在外奔波,便劝他重新回到京城,重操旧业。”
这么说来,王斌卖馄饨,也是绿衣的主意?
对此,绿衣颇是嘲讽,“奴家不是李姑娘,没有那等心思去养男人。虽然知道卖馄饨不赚什么钱,但平常也给他出点小主意,不至于让他没有生意。”
林霜迟绷着脸,压抑着怒气,“让他卖人肉馄饨,也是你的主意?”
绿衣瞳孔骤缩,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就是不敢看她。
“看来我没说错。”林霜迟冷冷道,“如今你会躺在这里,也是罪有应得。”
绿衣顿时急了,“不。林姑娘,奴家哪有那么大的胆子?都是王斌说,没有钱买肉,才会让奴家想到用别的肉代替的。起初,奴家只是提议用鼠肉、兔肉这些,并没有提到人肉啊!这一切都是王斌的主意啊!”
“就算是王斌的主意,你也是帮凶,有此下场也不算冤枉了你。”
绿衣哭嚎的声音戛然而止。
若是能够重来,她一定不会再去劝王斌。
这个死男人,不仅害得她被人追杀九死一生,还要面对林霜迟这个恶魔的审问。
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林霜迟无意去顾及她是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