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珠花,脚穿粉鞋。尸身呈仰卧状,头南脚北,口与眼微张,双臂半举,双手呈半握姿势。目望斜上方。现场无打斗痕迹,无血迹。”
伴随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钟延的笔也走得飞快。
林霜迟又绕走过去,蹲在尸体的脑袋旁,继续道:“尸身未见角膜混浊,下颌关节至上肢已现尸僵,脑上……脑上……”
她似发现什么,突然双眸眯起,扒开死者头顶的黑发,露出一块血迹斑驳的伤口。
“尸身脑上顶门处血迹斑驳,推断为致死伤。创口呈圆形,直径为半寸长,初步推断凶器为形体圆柱状,直径为半寸的尖锐器物。”
钟延记下来,又问,“那具体是何物?”
“有可能是,簪子之类的首饰。”
林霜迟说着,又当着众人的面扯开死者的腰带,被顾蓉蓉大喊,“你验尸就验尸,何故如此羞辱红素?”
“娘娘,这是尸身检验的其中一步。您若是不想看,可以不看。”
在她的主场上,林霜迟并不惧怕任何人。
顾蓉蓉见她软硬不吃,气得咬牙,“陛下,您看她,居然敢当众顶撞臣妾……”
“朕倒是觉得她没说错。爱妃若是看着不适,不如先出去透透气?”景元帝道。
顾蓉蓉神色一僵,勉强笑道:“陛下说笑了。臣妾觉得还好,还好……”
只是那瞪向林霜迟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的后背瞪出几个孔出来。
林霜迟也不在意,扯开死者的衣服,目光落在红素的右肩上。
昨夜入室盗窃的黑衣人里,其中一人就是女子,并且右肩被萧眠舟的罡气所伤。
眼下,一切都与红素的伤口契合起来。
她拧眉道:“尸身已现尸斑,右肩露青紫伤痕,枕部、锁骨上部可见斑点状出血,推断为急死。死亡时间推断为两刻钟至半个时辰。”
说到这里,她神色一顿,也就是说,她进入这座佛堂前,红素已经死掉了。
那么,凶手是否看到她了?
佛堂里那股诡异的注视感,是否又来自于凶手?
“林姑娘,林姑娘……”钟延见她久久没动作,用笔杆子在她面前挥了挥,“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霜迟骤然回神,想起此刻的处境,心绪难平。
她把死者的衣物整理好,又重新去观察头部伤口,最终得出结论:“陛下,经查验,死者的致命伤在脑上顶门处,初步推断凶手拿尖锐凶器从死者头部刺入,后拔出,血迹才溅在伤口四周的头发上。可以搜查四周,看是否能发现凶器。”
萧眠舟又补充道:“本王记得,当时刚进入这间佛堂时,死者是处于站立姿势,头稍稍往上仰,就……”
“那里!”
他指着佛堂内唯一开着的天窗,吩咐玄砚,“你去看看,可有什么发现?”
玄砚立即应声,从人群中穿行到前面。
无人注意到,顾长安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对身旁的手下也道:“你也去帮忙。”
“是。大人。”
仅是这般吩咐,便引起了萧眠舟的注意。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觉得对方能做什么,只是多看了几眼,便移开视线。
由于圈定了范围,玄砚的搜寻目标也很明确。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只是不大的桌子,顾长安的手下硬是挤到他跟前,好几次扰乱他的行动。
偏偏他还不能把人推下去。
正心烦意乱时,一束亮光突然映入眼帘,他瞥了眼顾长安的手下,偷偷地抓住那东西,到了手里才发现是一根簪子。
玄砚遏制住满腔激动,又在四周看了看,终于结束搜查,回去复命。